“是這樣子的。”司徒奕辰斟酌了一下用詞,“昨天你不是找我幫忙嗎?我想了一下,飛秀閣內無非是補藥出了問題。我特意讓暗衛留意了一下,發現所有的補藥最初是由清華宮端出來的,要想查明,我們隻要去探一探清華宮,你說是麼?”
“清華宮,那是什麼地方,我隻知道膳藥司。”
離萱將昨天夜探膳藥司的發現有選擇的悄聲告訴了司徒奕辰。他聽完眉頭緊皺,眸光深邃,沉思道:“這個我倒事先沒有發現,看來宮裏的秘密不少啊。”
離萱看著司徒奕辰一副使勁琢磨的樣子,用肘子捅了他兩下,“哎,先別想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補藥問題,這補藥不能喝,要是不能再傍晚之前把這事解決了,怕是晚上我有要想別的法子了,總不能讓德妃天天往飛秀閣跑吧。”
德妃是他的人,稍稍動點腦子就能猜出來,以離萱的聰明,想到也是正常的。這一點,司徒奕辰並不驚訝。而且離萱說的很對,當前應該要解決的還是藥湯的問題,說不定能從這裏找到一絲涅魂盞的線索。
司徒奕辰嘴角含笑,“那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探一探清華宮的底。”
“好”離萱鬥誌高昂,豪氣萬丈的答應了。可是不一會兒,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這大白天的,我們這麼醒目,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們來者不善呀!則麼潛進去啊?”
“要不說你笨呢!清華宮當值的人雖說不多,但也絕不在少數,並不是每個人都互相認識。我們隨便打暈兩個,扒套衣服不就成了。”
“對哦!”離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怎麼沒想到呢?”
“那是你笨。”
“司徒奕辰,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再說我笨試試。”
“我錯了,你不笨,你是蠢。”
…………
密不見光的石室內,油燈裏的火苗閃爍搖曳,在這數丈見方的房間裏留下了微光點點。隱約間可照見身下的一套木質桌椅,桌子一側有兩個男子,一站一坐。
站著的男子聲色沙啞,隱隱有著不可侵犯威嚴。
“紅華,你確定萬無一失?”
紅華坐在椅子上毫不在意的撥弄著指尖,仿佛是把玩著天下最珍貴的玉石。他聲音陰柔,邪魅入骨。
“蕭墨,你這是在質疑我。你要知道,不是因為雨媒,我早就殺了你了。”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把清華宮故意暴露出去,要是事情沒成不就功虧……”
“我不用你教。”紅華抬起頭,打斷了蕭墨的話,語氣陰沉,像是壓製著無限的怒氣。“我不會拿雨媒的命開玩笑。用藥把那群秀女喂飽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等不起。我探查過了,昨天晚上的那抹神識一定是屬於一個體內寒陰之氣特別足的人,而且那人體內靈氣也極其充沛,我要做的是引蛇出洞,甕中捉鱉。”
紅華回過頭去又慢無其事的撥弄著指甲,燈光搖曳,隱隱之間可以窺見他指甲上的蔻丹閃著點點紅光,在微弱的光下顯得仿若指尖染血,詭異而又攝人心魄。
“蕭墨,你不是個好皇帝麼?現在讓你用一個人的命換幾十個秀女的命你怎麼不肯了。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怕死吧?”紅華眸中戾氣散出,聲音頓時尖銳了幾分。
“我告訴你蕭墨,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要是雨媒活了,你必須得死,一刻我也不會讓你停留的。”
話音落下,密室內一片寂靜,久久才傳來一道歎息,包含著道不明的悲哀。
“你放心,隻要能再見她一麵,我便滿足了。我這條命,也該去給那些獻祭的子民賠罪了。”
“嗬!你怕是你粉身碎骨也賠不清了。”
……
清華宮連廊上,這時有兩個一高一矮,身著藍色太監服的人正在竊竊私語。
“萱萱,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啊?怎麼一路走來就沒有一個人攔我們,或者詢問兩句呢?”
按理說清華宮也算一個宮殿,兩個什麼都沒拿的太監一路走到這兒也該來個人問問。現在一路上碰到的無論是宮女是太監,都想故意沒看見他們一樣,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這兒。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事明顯不太對頭啊!
司徒奕辰扯了扯走在前麵的離萱,示意她停下來。
離萱回過頭來瞪了司徒奕辰兩眼,“別給我取這麼惡心的名字。還有,司徒奕辰,我告訴你,清華宮是唯一的線索,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前麵是龍潭虎穴,我們也得闖一闖。再一耽擱,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