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指尖輕撫淡粉色紅唇,笑梓風似笑非笑地望著笑威,眼神流露滿滿的惡意。
他憎恨弟弟奪去母親生機,為何不想母親為何心甘情願離去?
天下庸庸,為母則強,為子則剛。
弟弟無錯,卻因他之故,受惡奴欺辱,眼下他狡詐辯駁,毫無悔改之心,厭惡至極!
天下黑白道,人情通曉,若無慧眼,她如何以幼女之齡撫胞弟成人。
心中既有芥蒂,何不打破執念,以盼未來!
“父親,您可知母親為何執意生下弟弟,不惜以命換命?”
“您不知。您是真的愛母親嗎?不然吧,與其說愛,不如說是刻骨銘心的執念,於您而言,母親對您的寓意不止是家,更是心靈的慰藉!”
“身為孤兒,權勢再高,也渴望一個家,渴望被人愛,母親之於你,好比浮木之於溺水。”
“白頭偕老,一生執念為一人,您得償所願了嗎?”
“母親千辛萬苦生下弟弟,自是盼得他平平安安,一生風順,可您做到了嗎?不知百年以後,您有何臉麵見母親。”
青絲披於耳後,激憤的小臉充斥異樣的紅,笑梓風半嘲諷半惡毒的話直插笑威心窩。
她身體孱弱,恐不能待胞弟長大,不論如何,她都會為弟弟拚一把!
成,青雲直上;不成,委於泥潭。
“混賬!”
狠狠地一巴掌甩在笑梓風臉上,笑威暴怒地叫罵。
混賬東西,膽敢威脅他,目無尊長,混賬至極!
氣得身體亂顫,笑威眼神狠戾地盯著笑梓風,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被親生女兒揭短,他……
“嗬嗬,打得好!”
小臉瞬間漲紅,笑梓風輕撫發燙的臉頰,笑盈盈地扭回頭,傷痕累累的手指指向自己,聲音輕柔,眼神卻格外淩厲。
“父親,您消消氣,女兒是混賬,可再怎麼混賬也是您的種,是您不折不扣的血脈,罵我和罵您自己有什麼區別?”
【瘋了,小風子是徹底的瘋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在任務世界要完成怎樣的任務?
完了,徹底完了!
風鈴生無可戀的躺在笑梓風灰蒙蒙的識海,隻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人不作不會死,可她作得死透!
算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兩百年後它還是一隻風鈴。
“你……”
“呦,父親,又想教訓女兒口不擇言,行為不端?可您憑什麼教訓女兒,女兒從小受身邊丫鬟教導,過無父無母的生活,自是不懂得尊卑禮儀,不如您教教女兒?”
清風拂過層層疊疊繁瑣的流蘇,一縷水藍色絲線覆在麵頰,笑梓風淡笑著取下,身體微微後挪。
破而後立,方得命運改之,但無法預測後果!
她是想激怒父親,但更重要的是為弟弟謀條康莊大道,若父親識破她的計謀,她……
“好!好!好!”
一連串說出三個好字,笑威麵色發青地離開。
呼~
沒事兒,她賭贏了!
“小姐,您沒事吧!哎呦,這臉怎麼回事?是老爺打得吧,老爺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小姐,您別怕,奴去庫房找找冰袋。”幾乎笑威前腳離開,春蓮後腳破門而入,擔憂地目光看向笑梓風通紅的臉頰,眼裏是止不住的心疼。
她的小姐,實在太苦了!
“春蓮,庫房沒有冰袋,就算有陳伯也不會給我用。我頭又開始疼了,你先出去,我小睡會兒,兩個時辰後喊我。”情緒低落地扶著額頭,笑梓風嬌弱地倚靠床頭。
“小姐,奴……”
“春蓮,我無礙,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