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鴻雖然死而複生,但因為魂魄尚未平靜,一直昏睡著,秋晴曉也一直在床邊守著,慈慕闌每每見到秋晴曉呆呆的眼神,想著司徒鴻一醒來就會忘記眼前這個姑娘,隻覺得太過殘忍。
白執玉整日在空地上練劍,慈慕闌隻是遠遠的看著,兩人一直都沒怎麼說話。
“慈姑娘,”白執玉收起手中的劍,走到空地上的石凳上坐下,“你也過來坐吧。”
慈慕闌在白執玉身邊坐下,兩人一起沉默著,慈慕闌低著頭,想要回避這種尷尬的氣氛。
“這些日子,發生的好多事情,都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發現自己修行了千年,卻仍然有很多事情我沒法改變。”白執玉取出一壺酒和兩個杯子,把酒倒上,一飲而盡。
“你別太難過了,若伊師姐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若不是為了救我……”慈慕闌自責的說道。
“我以為我閱遍了人間一千年的變化更迭,對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不起波瀾,卻沒想到……”白執玉沒有說下去,舉首又是一杯,“可能是我修行不夠吧……”
慈慕闌想要勸阻白執玉,卻又覺得似乎不妥,便在自己麵前的被子裏斟滿了酒,仰首喝下,“白大哥,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從若伊師姐的事情裏走出來,如果你想喝酒,慕闌奉陪。”
“最是人間銘心苦,情纏何解憾此生。慈姑娘,你有過意中人麼?”白執玉自顧自的喝著,又突然問起慈慕闌。
“沒……沒有……”慈慕闌被問到這個問題,突然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能又端起酒杯掩飾著眼神的慌亂。
“也是,我跟在你身邊這些年,你一直都在百花穀,又上哪裏找意中人呢。”白執玉苦笑著,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慈慕闌,慈慕闌被白執玉這麼一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若伊說的對,你是個好姑娘,一定會有人好好珍惜你,保護你。”白執玉舉起酒杯,看著慈慕闌,“慈姑娘,這杯酒,我敬你。”
“白大哥……”慈慕闌不知道為什麼白執玉突然要敬這一杯酒。
白執玉沒有管慈慕闌,自己喝了下去,站起身來,“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慈姑娘,保重。”說完,就放下杯子,轉身離去。
“白大哥……”慈慕闌看著白執玉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一陣悲傷,“我們還會再見嗎?”
白執玉似乎沒有聽到,慢慢的消失在山道上。
陸夢楠走出屋子,見慈慕闌一個人坐在石桌前,神色哀傷的看著遠處,就走到她身邊,看到桌子上的酒壺和酒杯,“慕闌,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啊?”
慈慕闌沒有說話,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白大哥呢?我剛才還聽到他好像在這裏練劍呢。”陸夢楠左右張望著。
“他走了……”慈慕闌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酒杯。
“走了?去哪了?”陸夢楠不解的問。
“我也不知道,夢楠,外麵有點冷,我們進去吧。”慈慕闌站了起來,和陸夢楠一起往屋裏走著,快走進屋子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通往山下的山道。
葉芷曦在正堂裏又祭起了仙石,依舊想通過仙石找到鐵算仙的下落,仙石的光突然漸漸強烈起來,葉芷曦激動的加快了念動咒文的速度,但仙石突然又黯淡下來,葉芷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有些急躁,一旁的秦懷笙站在一旁,看著急躁的葉芷曦,卻也不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