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盧九略一想到能讓摘星心疼他,當即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不麵子的,很痛快的去花圃裏麵滾了兩圈。現在他身上的青袍已經破敗不堪了。又是劍痕,又是血跡,現在還有泥土,這番折騰下來,他原本整整齊齊的發髻也鬆散了,有幾縷散落下來,看起來頗有幾分風塵仆仆,疲於奔波的樣子。<\/p>
露薇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圈,點了點頭:“身上是差不多了,不過這臉上還是太健康了。成天嘯,你身上帶著易容的藥水呢嗎?把他的臉色弄得灰敗一些。”<\/p>
成天嘯隨身掏出一個小藥瓶,扔給盧九略:“把這個往臉上一塗就好。<\/p>
盧九略照做,果然,整個人一下子就滄桑了。話說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本來就是很有味道,如今這樣裝扮一番,再配上他原本就俊朗的麵容,看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頹廢剛毅的美感了。<\/p>
此時成天嘯在一旁說道:”這下真是大功告成了,不過你的表情不行啊!你不能這麼高興,你要冷著臉,要深沉。可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熱情了。你要讓她知道,你已經死心了,不會再糾纏了。這樣她就會更加內疚,更加緊張你。總之,你進去之後,什麼都別說,不管她問你這段時間做過什麼,你隻要淡淡的一笑而過就好。你越是不說,她就越是擔心,真的以為你去刀山火海,出生入死了呢。“露薇讚歎道:”不錯不錯,這也正是我要說的。盧先生你以前就是粘她粘的太緊了,你要讓她知道,雖然你在乎她,可是在知道她不願意之後,你已經不再糾纏了。懂嗎?“盧九略此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很深沉的表情,沉聲道:”懂,無非是欲擒故縱。其實我以前也不是不懂,隻不過身在局中,根本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她。“成天嘯拍手:”對對,就是這個表情。記住話要少說。不要笑。如果有一天你一定要告訴她真相,那一定是在她給你生了孩子之後,那個時候你想說什麼都行,反正她已經跑不了了。“”多謝。“盧九略深沉的拍了拍成天嘯的肩膀,然後邁開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p>
昏暗的房間裏,摘星的手腳被束縛著,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被成天嘯蒙住了。<\/p>
這些天她哭的嗓子都啞了,除了吃飯的時候,否則根本沒人出現。她怕極了,好像這世上隻剩她一個人。她想盧九略,很想很想。真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這些天,她身上的蠱毒一點都沒有發作。那也就是說,盧九略一直在痛,他在為她而痛……每每想到這些,她的心底都會泛起一陣酸澀。她不知道那個女魔頭究竟帶盧九略去做什麼,會不會有危險?盧九略到底什麼時候回來?<\/p>
耳畔,有腳步聲傳來。<\/p>
不是成天嘯,是盧九略!是他,她記得他的腳步聲!<\/p>
他回來了嗎?<\/p>
”嗚嗚……“摘星掙紮,可是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p>
一股血腥中混在著泥土的味道傳來,她的心一沉,停止了所有的掙紮。他受傷了嗎?為什麼會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p>
還有他的腳步聲,怎麼這麼沉重?難道他還受了內傷?<\/p>
手腳的束縛被解開,她能夠聞到他的味道,熟悉卻又陌生。<\/p>
她猛地撤下自己眼前的黑布,拿掉自己嘴裏的布條,驚愕的看著麵前的他!<\/p>
真的是他?<\/p>
可是他怎麼……如此憔悴,如此狼狽,如此冷漠?<\/p>
她不可置信的打量他,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風度翩翩的醫聖盧九略嗎?<\/p>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都讓你做了什麼?“她情急的上去抓他的手臂。結果卻看到他細微的皺眉,低頭一看,原來她抓在了他的傷口上。下意識的縮回了手,心底泛起無盡的內疚和心疼。<\/p>
盧九略安慰的牽出一絲笑意:“沒什麼,都已經結束了。這是解藥,給你的。”說著,他取出一個小玉瓶,交到摘星手上。<\/p>
摘星拿著他遞過來的玉瓶,一時間無所適從。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盧九略嗎?為什麼他對她這樣笑?為什麼他不再緊張她,糾纏她?<\/p>
“……哥哥,謝謝你。”<\/p>
盧九略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滄桑的笑意:“既然叫我一聲哥哥,又說什麼謝。好了,成天嘯不會再為難你。你隨時可以離開了。”<\/p>
摘星看著他,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恐慌。她有一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p>
“那你呢?還要留在這裏嗎?”<\/p>
盧九略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開。<\/p>
摘星一步衝過去,攔在他的麵前:“別走!我還沒說完!”<\/p>
他停下腳步,就那樣含笑淡淡的笑意,包容的看向他。他的目光依舊溫柔,可是為什麼她覺得他的眼裏少了什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