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河胸口,被言執的光刃戳了一個柳葉細小的傷,卻一直在泊泊流血,剛補的元氣也好像在隨這傷口擴散,還、還他媽燙得要死。
他一邊跳腳一邊喊,他的姬妾們每人都拿了不同的大補丹,金創藥什麼的來給他用。
白山河的傷口卻一直不見好,每天流的血比補的還多,他傷勢恢複不了,最後幹脆變成真身,閉關去了,哪還有半點心思敢去肖想棠晚。
這是後話。
而言執心裏卻閃過了一個能留在魔界的辦法,但在此之前,他要先回冥界一趟,安排好諸事。
他身為閻君,不可能不坐陣地府,更何況,棠晚不一定會想見到他。
但即使如此,言執在離開魔界之前,還是想去看她一眼,不是隱去身形,默默的看她。
青淮長老離開時,棠晚還在明月泉練功,她好不容易屏棄了雜念,告訴自己,隻有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她才能守護魔界,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未過多久,曼珠便尋了過來,輕聲的喊她:“主人。”
“什麼事?”棠晚未睜眼,她最近在練分神之術,神識能感應周圍一切,曼珠是一個人來的。
“青淮長老離開了,琳琅姑娘,在大殿中哭泣。”曼珠據實以告,她對琳琅其實也很熟悉,長久的黃泉之路,她為花妖,從未現形,琳琅身為黃泉之主,嚴格上說來,算是她的前主人了。
棠晚猝然睜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後山明月泉畔被她種了一棵桃花樹,此時花瓣飄零,有細微輕風,吹起她額前碎發,她睜眼的那刻,芳華刹那,連桃花也失了顏色,曼珠看呆了眼,直到棠晚起身走近,她才匆匆跟在了她身後。
棠晚回到大殿內,琳琅就坐在高殿的台階上,哭成了淚人。
幾個婢女遠遠站著,也不敢上前詢問。
棠晚皺眉走了過去:“琳琅,發生什麼事了?你娘呢?到底怎麼了?”
她原本以為,琳琅會和她娘親相認,那便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畫麵,怎麼現在
“晚晚!”
琳琅撲到她懷裏,大哭:“她不是我娘,她說她不是!說我認錯了人,我把畫像給她看,她都說那不是她,怎麼會呢?明明一模一樣,連手杖都一樣,她明明就是我娘,她為什麼不承認呢?”
她傷心欲絕,想了一千三百年,在黃泉路上,看每一個被黑白無常還有鬼差帶回來的人魂,試圖找到自己在世間唯一的親人。
現在得知她娘就在魔界,她這麼歡喜的趕過來。
她卻根本不肯認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棠晚愣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琳琅身材嬌趴在她懷裏,把她衣服都快哭濕了,她聽著她的哭聲,心頭也有些難受,她伸手拍著她的肩,輕聲安撫她:“你先別著急,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你娘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就是不認我!我又沒有要怎麼樣,我隻是,隻是想讓她看看我,想讓她知道我長什麼樣,想讓她陪陪我,可是,就連這麼小小的願望,她都不肯滿足,她直接說我認錯了人,晚晚,你知道嗎?她對我真的好冷漠,她是不是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