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收好藥,打算回屋子陪媳婦兒,卻見鄭言匆匆的跑了進來,臉色不大好。
段星蹙眉:“何事?”
鄭言冷著臉,說:“太皇太後來了越王府,此刻正在前廳等著,說有事要見世子殿下。”
段星的臉色,簡直風雲突變。
他沉默半晌,然後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道:“我沒去找她,她倒是來找我了?”
段星像是被氣的狠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緩緩的道:“她的膽子,真是大了不少啊。”
鄭言看著段星的臉色,輕聲問:“殿下,見她嗎?”
“見啊,怎麼不見?”段星悠悠的道:“太皇太後大駕光臨,我怎麼敢不見?”
“去,將那位高貴的太皇太後請進來,”段星走到一邊大剌剌的坐下,說:“我倒是要看看,這位太皇太後找來我這裏,是要怎麼逞威風。”
鄭言在心裏給夭夭點了一根蠟,轉頭出去請人了。
冉書辛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又閉了嘴,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的站到了一邊。
不過片刻,夭夭便被人領到了院子外。
鄭言往門口一站,不鹹不淡的道:“太皇太後自己進去,世子殿下就在裏麵等著。”
夭夭身邊的宮女臉色一沉,道:“你什麼態度?娘娘她……”
“好了,”夭夭打斷那宮女的話,沉聲道:“在這裏等著,我不叫你,不準進來。”
“可是……”
夭夭抬手打斷她的話,推開院子的門走了進去。
院中,不止有一人。
段星就坐在院子裏的軟榻上,姿勢閑散,見她進來,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冷的夭夭一哆嗦,覺得自己一腳踏入了無間地獄,寒冷一絲絲的滲進了骨子裏。
冉書辛站在一邊,胳膊上帶著傷,空氣中似乎飄著幾絲血腥味兒。見她進來,冉書辛隻神情淡漠的看她一眼,便垂下了頭。
夭夭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這次,她似乎真的玩大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冉書辛和段星多年兄弟情誼,今日他都傷了他,那自己呢?
夭夭在門口僵立了一會兒,最後步伐沉重的朝著段星走了過去。
她走到距離段星五步遠的地方,雙膝一屈,砰地一聲跪了下去。
冉書辛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段星冷冰冰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涼涼的道:“太皇太後這是做什麼?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當是我跪拜你才對,我怎受得起你的跪拜啊?”
夭夭垂著眸子,緩緩的道:“不論我是何種身份,不論您是何種身份,您都是我的主子。奴跪拜主子,天經地義,您受得起!”
段星嗤了一聲,冷冷的說:“奴?就憑你,也配當本世子的奴嗎?”
夭夭:“……”
段星一字一句的道:“就算是本世子養的一條狗,它也絕對知道,不能衝著主子齜牙。”
夭夭彎腰,給段星磕頭,腦袋砰地一聲撞在地上,半點力道都沒有。
“奴知錯,請主子責罰。”夭夭跪伏在地,抖著聲音說:“待主子責罰過後,請主子給奴一個解釋的機會。奴那麼做,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