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心中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
秦艽敢在她麵前這麼囂張,憑什麼呢?
就憑著她命好,親爹是當朝大將軍,待她如珠如寶。憑著她長大後命更好,嫁了一個如意郎君,讓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她夭夭,天生賤命,從小就在風月場中沉淪。後來走了大運遇見世子,卻被當作禮物一樣送進宮中給一個老頭褻玩。
而如今,她坐著太皇太後的位置,卻還是要對麵前這個女人低頭。
夭夭深吸一口氣,轉頭坐下,淡淡的道:“既然世子妃想見,那你便去見上一見吧。”
秦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待出了門,紫苑小心翼翼的道:“我怎麼覺著,太皇太後有點變了?”
紫草這次沒嗬斥她,而是抬頭看了眼秦艽的臉色。
秦艽這樣明銳的人,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夭夭的不同之處呢?
隻是,秦艽不吭聲,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自然也不好搭話。
從夭夭那裏出來之後,秦艽就變得格外沉默。
她的臉色有些冷,往前走的時候步子也邁的很快,渾身都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後麵的紫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一路沉默的跟著。
———
慕容情還住在曾經的那個院子,秦艽進去的時候,可以說是熟門熟路。
院子外的人見到秦艽不敢攔,可院子裏麵守著的人卻是慕容情自己的人。
一見有人擅闖,立刻拔出武器,對著秦艽吼道:“何人敢擅闖王後寢宮?”
鄭言擋在秦艽的麵前,沉聲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們麵前的這位是誰。”
“不管是誰,擅闖王後寢宮者,死!”
鄭言還想再說,一向脾氣好的秦艽卻冷聲道:“鄭言,還跟他們廢什麼話,浪費時間?”
鄭言眼神閃了閃,沉聲道:“是,屬下明白了。”
他二話不說,拔出手中的長劍,二話不說就和那些人打了起來。
紫苑緊隨而上,和鄭言一起大開殺戒。
紫草則緊緊的護在秦艽的身邊,保護著她的安全。
直到鄭言和紫苑打出了一條帶血的路。
紫草低聲道:“少穀主,走吧。”
秦艽冷著臉,一步一步的走過那條帶血的路,進了裏麵的院子。
慕容情早已經聽到了外麵的打鬥聲。
她就坐在一門之隔的屋子裏,坐在窗邊,漫不經心的看著門外。
當見到秦艽一身戾氣的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她不禁挑了挑眉,喃喃的說了一句:“變得暴力了啊,耐心也變差了……”
她一開口,秦艽便立刻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慕容情:“……嘁,耳朵還是這麼靈!”
她站起來趴在窗口,衝著秦艽揮了揮手,似笑非笑的說:“世子妃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秦艽定定的看了她兩眼,然後緩步走到了慕容情的麵前。
一個站在窗外,一個站在窗內,隔著一扇窗,靜靜地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