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驍嗤笑一聲,說:“他沒這樣想,你確定?他若是不這麼想,那他大破北岩的戰報就已經送往京城擺在皇帝的桌案上了。”
秦艽:“……”
“我與段星交手多年,他會察覺不到我不在軍中嗎?”元驍淡淡的道:“我一走,北岩軍中無人是他的對手,隻要他想,再與你父親聯手,破了北岩防線輕而易舉。但是他沒有,你父親也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秦艽沒吭聲,但是心裏卻有數。
果不其然,元驍道:“他們需要北岩,隻要北岩還在,皇帝就需要他們。隻要北岩還在,他們就永遠不會有鳥盡弓藏的那一日。他們是皇帝手中的刀,而北岩,是他們手中的刀。”
皇帝利用段星,段星利用北岩,北岩製衡皇帝。三者之間,相互利用互相製衡!
元驍看著秦艽,說:“段星在邊疆演戲演了這麼久,怕是也不耐煩了,你何不加一把火,讓他能早日回來呢?這樣,我能救我北岩百姓於水火,你也能夫妻團聚,何樂不為?”
秦艽沉默許久,才道:“你還需要我幫忙嗎?你不是早有謀劃嗎?”
元驍一愣,隨後大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秦艽冷哼一聲,沒說話。
元驍說:“的確,我是想以賢安公主為突破口。”
秦艽:“進行到哪一步了?”
“應該快了吧,”元驍不甚在意的道:“但我還是有些著急。”
“這種事,急不來。”秦艽說。
元驍定定的看了秦艽好一會兒,然後有些好奇的問:“你不反對嗎?那賢安公主可是說了,她和你是好姐妹啊。”
秦艽麵不改色的道:“是啊,我們是好姐妹啊!但是,我為什麼要反對?”
元驍:“……”
“天要下雨兒要嫁人,爹娘都管不著,我一個好姐妹憑什麼管?”秦艽淡淡的道。
元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歎息一聲,道:“女人,果然是最難懂的。”
秦艽沒理會他的調侃,隻道:“你若是想快點救你的子民於水火,光是這樣,怕是還不夠。”
元驍神色一正,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一時間找不到突破口。皇帝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就是想拖。”
秦艽:“那你就讓他拖不下去啊!”
元驍:“……嗯?”
“哎呀,”秦艽沒好氣的道:“你打他啊,你把他打疼了,他自然就想讓你停下來了嘛。”
元驍眼神亮了一下,隨後皺著眉頭道:“若是打疼了,引起他的反抗怎麼辦?到時候,豈不適得其反?”
秦艽想也沒想,道:“放心吧,他不會還手的。他老了,沒多少力氣了,別人打他打疼了,他隻想著別人能停下別打了,而不是耗盡最後一點力氣去跟對方死扛。”
元驍沒說話,看了秦艽許久。
秦艽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惡狠狠的道:“你再盯著我看,我讓小寶摳了你的眼珠子信不信?”
“真凶,”元驍撇嘴,道:“我看你,是在慶幸,你還好是個女兒身。否則,我又多一個可怕的對手。應付段星尚且困難,再加上你,那我就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