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筍他們獵殺鱷魚的長矛,是找尋筆直的硬木,取無瘤無蟲蛀的部位,最後隻截取木心的那一段,經過打磨成型,擦油煆烤增加硬度和韌性,雕刻花紋以免沾了鮮血後打滑。
可以,不論是硬度還是韌性都達到了一個硬木所能夠達到的極限。
那樣的長矛,捅穿鱷魚的厚皮不在話下。
可是陶廠這邊的武器,隻是普通的杉木製作的。
材料硬度,和地球上那些木質的拖把柄差不多。
力氣龐大的人放在大腿上用力一磕就能磕斷的類型。
平時防備中型的犬科野獸或者一些喜歡偷肉吃的恐龍並不成問題。
但麵對一條成年的巨鱷,那就有些不夠看了。
當屋內的人朝著外麵的巨鱷衝去的時候,巨鱷也猛然發動。
鱷魚的爆發力在動物界是排的上號的。
靜若處子動若瘋兔可不是的。
鱷魚雖然是魚,四肢粗短看上去非常的笨拙,但在陸地上全力奔跑的速度可是能夠超過六十公裏每時的,這個速度,遠遠的超過了人類奔跑的速度。
很明顯,它已經將王偉當成了它的獵物,一靜一動之間,盡顯雷霆之勢。
此處的鱷魚,並沒有經過王筍他們的軍訓,自然不知道這些無毛直立猿被它們上遊的夥伴冠上了恐怖直立猿的稱呼。
所以朝著王偉衝來的時候,這條巨鱷的心理毫無負擔,甚至還未找到了食物而感到竊喜。
如果,以王偉為中心,兩側一邊是巨鱷,一邊是族人。
那麼整個場景就有些怪異了。
王偉坐在原地,表情寵辱不驚,渾身一動不動,有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而鱷魚和人群,則是同時動了起來,紛紛朝著前方衝去。
短時間內鱷魚的爆發力無可匹敵,它的速度根本就不是那些拿了長矛再衝過去的族人能比的。
所以,當巨鱷張開大口,偏過腦袋,朝著王偉咬過來的時候,其餘的族人根本趕不及上來幫他。
事後,王偉:“當時,那個鱷魚距離我隻有一寸遠,它的嘴巴辣麼大,牙齒辣麼多,口氣辣麼臭,可是我一動都不動,不是我嚇傻了,而是我知道,它肯定傷害不到我!”
鱷魚狩獵起來專注且認真,這一點和貓很是相像,當它們撲殺獵物的時候,眼中就不會有別的東西。
不過它和貓的區別就是,當貓隨著獵物衝入狹窄地段的時候,貓臉上的胡須就是用來測距的卡尺,胡須能過的地方,貓也就能過。
但鱷魚不一樣,它們渾身披著堅硬的,帶有棱角的鱷皮。
身上的肌肉強壯且結實。
自然界中,除了石頭外,基本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攔住它們的去路。
所以,它們狩獵的方式更傾向於橫衝直撞。
反正本身的痛感就低,撞得過去的障礙物直接撞過去,撞不過去的也不會對它們造成多大傷害的。
所以,對於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磚牆,這條鱷魚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它甚至以為,那整齊的牆壁就像是被水泡的腐爛的朽木一樣,甚至都無法凝滯自己行動。
可是這次,它吃虧了。
蜃灰壘起來的磚牆是能夠和石頭比硬度的存在,為了應對賭約,這裏的牆壁被王偉特意加厚過。
哪怕就是王壯,想要破壞這牆壁也需要工具的幫忙才有可能。
所以,被鱷魚忽視的牆壁成為了阻攔它吞噬獵物的障礙物。
眼前的獵物幾乎都貼在了它的嘴邊,嘴唇上都能感受到他身體上傳來的熱度。
可惜,被牆壁攔著的它卻再也無法寸進。
而這個時候,屋裏麵的眾人也終於衝了過來。
被卡在了門中間的鱷魚成了他們最好的靶子。
行動受到了限製的巨鱷無法躲避和反擊即將到來的攻擊,隻能晃動著腦袋,硬生生的承受著。
一根根木矛朝著它的身體插了過去。
有的被崩斷了矛尖,有的被卡住了不得寸進。
也有聰明的族人知道這種普通的木矛難以穿透巨鱷的硬皮,所以瞄準了它頭部的眼睛。
但搖頭晃腦的巨鱷卻使得他們的攻擊屢屢落空。
這些劣質的木矛要不了巨鱷的性命,但卻讓它吃痛。
鱷魚這種生物在狩獵的時候講究一擊不中立刻撤退,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所以它開始朝後退去。
與此同時,有人已經拾起了墊木板的磚頭,狠狠的朝著後退的巨鱷身上砸去。
這種鈍器所能夠造成的傷害,比不夠堅韌的木矛要強得多。
人類能夠成為食物鏈頂端的存在,還不就是靠著他們會使用工具並且能夠變通麼。
挨了幾磚頭,饒是皮糙肉厚的巨鱷也有些受不了了,掉過頭,一路狂奔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