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淅瀝瀝灑落的雨,王偉為鱷魚他們一行人默默的祈福,希望他們能夠安然的回來。
畢竟,這個時代的弓弦都是草繩編織的,甚至連動物筋都很少用上,遇見雨水,弓箭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這也代表著外出尋鹽的族人戰鬥力喪失了一大半。
當然了,雨水對部落造成的影響可不止這一點。
河水的上漲,弓箭無法狩獵了。
讓部落的食物來源幾乎同一時間斷開了。
不過這件事王偉早就預料到了。
當河水開始變得洶湧,魚籠有隨時被衝走的跡象後,捕魚停了下來。
原本負責捕魚的族人則是背著一個個大大的竹筐,淋著雨,回到竹山開始挖竹筍。
這是王族人每年春都會經曆的事情。
當年王筍的時候就快要餓死了,是他的母親夜晚跑到山上去,閉著眼睛一通亂刨,居然還真的刨到了一節竹筍。
帶回來嚼碎了喂給了王筍,這才救活了他的一條命。
從那以後,筍也就成了王筍的名字了。
春雨貴如油,這句話可不是的。
當春雨落下之後,整個世界幾乎是一一個變樣。
淅瀝瀝的雨很涼,但並不那麼刺骨。
冰涼的觸感落在族人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涼涼的,癢癢的。
這段時間,女人們可沒有閑著,在王偉的帶領下,編了很多套簡易的蓑衣和帽子。
蓑衣將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雨水落在上麵,就會順著淋下去。
當族人拿到這種耗費大量長葉草才編織成的蓑衣後,第一反應就是今年冬,有了這玩意大家就再也不怕冷了。
王族最初居住的,上麵還有老嫗用木炭畫下痕跡的山壁又派上了用場。
這裏成為了一個臨時的居住地。
老嫗不願意聽從王偉的勸阻,非得回到這裏,要自己坐鎮,親自指揮今年的采筍事宜。
新鮮的筍很好采,族人已經有了很多年的采筍經驗了。
冒得比較長的春筍用手輕輕一掰,它便會脆生生的斷掉。
隻冒個尖的筍則需要用到石鋤了。
剖開泥土,然後就像是拔蘿卜一樣晃動著往上拔,輕輕鬆鬆的就拔起來了。
去掉泥濘的筍衣,一個幹淨的春筍就被拔出來了。
往年的春筍采摘並沒有今年這麼大的規模。
因為春筍這種東西太難保存,春汛時候的氣候很是潮濕,又是連綿的雨,采摘下來的筍吃不了幾就會腐爛的。
但是今年不同了。
有了銅桶後,王偉筍條煮過後晾幹,能夠保存很久的。
哪怕就是留到冬吃也沒有太大問題。
所以,幾乎所有的族人都被調動起來了。
甚至就連伐木的奴隸都被調動了大半,來來回回的負責從山上將筍運下來。
而在山腳下,一塊塊的鵝卵石壘成了簡易的灶台。
部落裏麵所有的銅桶都被拿來了。
裏麵灌上水,燒得沸騰。
然後將洗幹淨的春筍放進去煮上一會。
撈出來後,清脆的竹筍已經變得有些皺巴巴的了。
旁邊鋪著的石板上,幾個女人正用並不鋒利的銅刀切著筍條。
旁邊山崖下的簸箕中,已經撒滿了切成孩手指粗細的筍條了。
時不時的,就有族人過去給筍條翻上一翻,使其保持通風。
下雨之後,要誰最高興,那肯定要數那兩個和王偉約定好十交一次木頭的女奴組了。
看著她們興奮的模樣,族中等著看她們笑話的人笑得更歡了。
雨後,泥地確實很光滑,爬犁短時間在上麵行走,會如同雪橇在雪地上一樣輕鬆快速。
但泥和雪是不一樣的。
粗糙的爬犁會積泥,當泥積得越來越多,爬犁就會越來越沉重。
且泥有粘性,貨物越沉重,粘性越大,想要用爬犁在泥地上運輸木頭,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用背得方法來做呢。
那些沒有同意鹿合作意見的組每晚都會肆無忌憚的一些嘲笑鹿的話。
並且炫耀,自己今又多背了一趟木頭,隻可惜泥地太難走了,否則的話,自己還能再背兩趟的。
麵對這些人的嘲笑,鹿什麼也沒有。
那兩個願意和鹿合作的組成員則是有些焦急。
十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半,他們卻連一根木頭都沒能運回來,如果到期交不出來木頭,那懲罰可是很沉重的。
不過看著一臉鎮定的鹿,她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鹿。
直到有一名原本巫族的女人,了一句,‘鹿的任務是放鹿,哪怕交不上木頭也不會受到懲罰,她自然是不會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