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在二人目瞪口呆下,那兩扇高達一丈的重銅門無風自動般張開來,露出裏麵黑沉沉的空間。
除非銅門的內部是木材或空心的,否則二人都自問沒有把它如此輕易推開的功力。而推門者顯然是以內勁一下子把門推開的。隻是這份功力,已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眾僧齊宣佛號,又嚇得二人一跳,心中都泛起杯弓蛇影的感受。
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銅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階之頂。
眾僧在黑袍僧人帶領下,合什敬禮。
二人那想得到這住持不但非是愁眉苦臉的老和尚,還是如此年輕俊秀,橫看豎看都不會超過四十歲。穿的是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顯出他鶴立雞群般的超然姿態。
他的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長的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
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淩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最使人一見難忘是他那對深邃難測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測其深淺,又不敢小覷的心。
就在此時,那黑袍僧人在下麵叫道:“佛門靜地,唯度有緣!”
此語剛說畢,眾僧一起念誦,木魚鍾磬,又遁著某一規定韻律於誦經聲中此起彼落,連夜空都似沾上了詳和之氣,份外幽邃探遠。
劍長歌苦笑幾聲道:“發現我們了。”說著卻是見到宋平安沒有回應,撇過頭瞧去,就見他臉色潮紅,一副很是難受的模樣。
劍長歌急忙問道:“你怎麼了?”
宋平安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道:“我感應到一種很可怕的力量,差點讓我心神失手,墮入自己的魔障之中。”
“鐺!”鍾聲響起。
兩人隻覺耳朵嗡嗡直響,差點難受的吐血。
劍長歌訝然瞧去,就見那巨鍾之上兩顆佛珠已經嵌入銅鑄的鍾體上,不等他回過頭朝著下放的廣場看去。
宋平安已然拉著他朝著山下落荒而逃。
二人貯立在山腳下的一處灌木叢裏,劍長歌歎道:“看來這精光寺真是臥虎藏龍。”
宋平安苦笑道:“看你還惦記這東西不,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劍長歌搖頭道:“這看來隻能踏踏實實的埋頭苦練了。唉!這人啊可不能抱有僥幸心理,不然一步步跌入自己幻想的深淵裏,無法自拔!”
宋平安笑道:“老劍你這一趟精光寺之旅看來感觸頗深啊。”
劍長歌將手搭在他肩上道:“我是斷了這念想了。走吧,你既已經探到魔舍利的下落,我們去找他們要解藥。”
宋平安搖搖頭道:“我看應是沒那麼容易,不然他們自己也可以來查探啊,何必要我來了?再說精光寺的所作所為已經說明了魔舍利就放在那銅殿之內,這是不是太過明顯故意引人上當了?”
劍長歌點點頭道:“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難道他們是故布疑陣?”
宋平安肯定道:“應是這樣錯不了。我現在懷疑後山那座佛塔裏有些古怪,要不我們再去看看?”
劍長歌愕然道:“你確定?你剛才不是在那銅殿開啟之時感覺到魔舍利了嗎?”
宋平安走出草叢道:“你想想,依照江湖傳聞,那魔舍利可是能讓方圓十多裏的人失去理智,你覺的剛才你受到影響了嗎?莫非精光寺所有的和尚都對這魔舍利免疫不成?依照我看剛才那種感覺應隻是他們施下的計謀而已,讓有這種特殊能力的人上當。”
劍長歌訝然道:“也對,我剛才的確一點異樣都沒察覺到。”
宋平安道:“那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那後山的佛塔裏。”
劍長歌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度上山一趟究竟。”
兩人從正門饒到先前那峭壁的後山處,依照原先的辦法上了後山,來到那座孤零零的佛塔邊。
此時,月色如水,照的大地一片慘白,地麵也結出了厚厚的冰霜。
突地,那佛塔內傳出一聲音道:“施主何必如此執念去而複返了,若肯迷途知返,老衲自可任由你們離去。”
這聲音聽起來飄忽異常,讓人無法確定這人到底是從哪發出的聲音,就已這一手傳音的功夫已是讓兩人心中滿是駭然。
劍長歌看著佛塔,苦笑道:“走吧!”
宋平安剛要轉身,卻是突然道:“等等!”
不到幾息功夫,就見一小和尚的身影從前方的台階上慢慢出現,並快速朝著這後山跑來,遠遠看去,他臉色十分焦急。
劍長歌低聲道:“不會是主殿那邊出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