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要是想悲春傷秋。麻煩快些,出門不遠就是文人磨坊,想必有很多文人騷客喜歡傾聽當朝天子的高談闊論。饒過我們,好嗎?”周越說著,已經站了起來。
主廳的氣氛立刻突變,周琛清朗一笑,“我說越王殿下怎麼一直托病不肯上朝。”
“我請假的奏折十天前就已經呈上去了,陛下沒有看到嗎?”
周琛一笑,看向了白錦。
“你不是說這些日子,你實在無事可做。這才一直賴在家裏嗎?”
周越輕輕避開白錦嗔怒的目光,訕訕道:“我這不是怕功高蓋主嘛。萬一陛下看我不順眼……自古帝王多薄幸,低調些為好。”
“我看你就是懶!”
“嗯,暖兒生的這樣美,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你說我懶,我肯定就是懶。”
白錦:“……”
周琛:“……”
“朕先回宮了,兩位慢聊。”周琛適時的退了出來,他再傻也不會看不出來越王殿下對他的不待見。更不會看不出來那兩人一唱一和,就差直接告訴他,他們並未篡位奪權的心思。
這世上,真的不是每個人都隻講利益,毫無情誼的。
周琛堅定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是夜,白錦是被自己翻滾而來的胃酸給鬧醒的。可任憑她如何,也吐不出來東西。她的心中慢慢有了一個猜測。
一個讓她驚喜又驚懼的猜測。
白錦的眼珠凝在周越身上,一動不動。
她緩緩開口,“阿越,我是有孕了嗎?”
周越手中,方才送來給她擦拭嘴角的毛巾掉落在地。
——她猜對了,白錦知道。
白家的兄妹間多年未有過這樣的聚會了。
“六哥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或者,哥哥們是想讓我永遠都不知道。”
白潤偏開了頭,不去看白錦。
白溪卻是將憤恨又責怪的目光落在了周越身上,“是不是你說的?!”說話間,白溪的拳頭已經舉了上來。
“六哥要是敢打下去,我現在就回郡主府去。”白錦扣著周越的十指,“我有知情的權利。而且,六哥知道我有經驗,不用越王告訴我的。”
說出經驗二字的時候,白錦的眸色有一瞬間的黯淡。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錯過的黯淡。
“小七,三哥不想和你講道理。我知道,你想留下他。但你的身體不允許,你懂嗎?”
周越將白錦的手扣得更緊了,“三哥以為,這話我沒有說過嗎。”
“還不都是怪你!”白溪終還是沒有忍住,他的拳頭落在了周越的鼻梁之上。拳風之重,讓周越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白家的三少夫人也含著眼淚走進,眼中全是熱淚,“小七,你就聽你三哥的。你若是出事了,老夫人怎麼受得住。對不對,現在還來得及。”
白錦眨著眼,望了一圈,最終落在周越身上。
“阿越,我們回家吧。”
“小七!”白溪攔住了他們,“小七你不能走,這個孩子你不能留下來。他會害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