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著手,門口有人立刻打開了門。
刷的一聲,整齊劃一的跪地聲。
周越微微一笑,讚賞的目光落在在場的玄衣侍衛身上。不發一言,但不怒自威。完全無法讓人將方才在白錦跟前軟萌撒嬌的人,和此刻氣勢萬鈞的他聯係起來。
“他們,都是最好的。”周越趁機邀功。
“不,你才是最好的。”白錦低聲,用隻有他們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不然,怎麼配得上你?”
白錦眼角微挑,毫不謙虛地接受了這份誇獎,她才不是那樣矯情的人。
說話間,除了就近擔當守衛的幾個侍衛,其餘的人已經著手清洗現場,不過是他們說話的功夫,這個屋子周圍便嶄然一新,仿佛方才那場殊死搏鬥並未發生過。
“郡主真是好心情啊……”
白錦聞聲駐足,朝著階梯口望去,臉色不複平淡。
這聲音,讓她心頭頓時籠上一層陰霾。這人,不就是大皇子身邊最為親近的宦官方公公。
白錦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站在了周越麵前。對著對麵的方公公,嘲弄道:“大皇子在京都調兵遣將,經過陛下的口諭了嗎?”
後者冷冷一笑,目光中盡是冷意,道“大皇子乃是陛下長子,奉陛下口諭,捉拿反賊。”
反賊?
白錦回頭看向了身後,“噢,我倒是不知道,這反賊指的是何人?難不成是是本郡主?”
方公公立即諂笑,“郡主說笑,您是陛下親封的長郡主。誰是反賊,您也不可能是反賊啊。隻不過,方才這反賊襲擊了這裏,大概是打擾到了您。所以,還請您勞累,和奴才走一趟,給皇子殿下說明情況則個,也方便奴才派人保護您。”
白錦垂下了眼簾,方公公這番話含沙射影地,幾乎就差明說她身後的周越是反賊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嘖嘖嘖,這是打算趁機帶走我們。說是去說明情況,估計去了就回不來了。”
白錦瞪他一眼,“廢話,誰看不出來。誰家請人的時候,會出動上千人的架勢。這宣武街都要被他們的人堵滿了吧。”
周越清朗一笑,臉色頗為輕鬆愉悅,“怎麼辦,早知道就不讓手下的人先離開了。暖兒說,我們要不要乖乖跟著他們走?”
“跟他走?他算什麼東西,一個走狗也配?!”白錦滿臉的倨傲,自小養尊處優才有的上位者的風範此刻揮灑地淋漓盡致。“一個奴才,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罷了。”
“暖兒說的有道理。”
“我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兩人竊竊私語沒有停斷,恍然將周圍圍著的京師衛的人當做了空氣一般忽視。尤其,越王殿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環上了長郡主的腰,舒適平淡的態度倒像是這黑壓壓的京師衛是過來給他們演戲唱曲似的。
“是我大意了。明擺著,方才不過是調虎離山,真正的後手在這裏呢。”
白錦輕笑一聲,閑散地像是躺在自家的軟榻上,對周越的話置若罔聞。她抬手拂上周越的臉,“乖,別怕,我會帶你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