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甩手就要離開。
從前的利用便也罷了,如今竟然要明目張膽地索要幫助了嗎?還是她在朱佳麵前溫良和善的麵目太過深刻,以至於她徹底將她當成軟肉,任她揉捏嗎?!竟然奢望她為大皇子一派出謀劃策,是真當她忘了那人的齷蹉了嗎。
“尋暖,別太著急下結論。用你的理智想一想,在你心中,此刻最好的選擇是什麼?不要讓你的私人感情影響了你的判斷。”
朱佳的聲音,讓白錦的加速離去的腳步頓住。
“佳兒曾經說我聰明,可我現在卻覺得,佳兒才是最聰明的那個。”
“尋暖何必嘲諷我,我們都不是無知的鄉野村婦。身在這個權勢中心,誰不是在汲汲贏取呢?”
“求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到別人?!”白錦瞥向一旁的黑暗,“恕我不能苟同。”
“尋暖若是真的覺得我說的無理,大可一走了之。”
“我很想一走了之,因為我並不認同你的想法。可偏偏,現實的確如此。朱佳,不管你是因為什麼選擇了這條路,都已經無法更改。你哪怕是哭著,也堅定的走下去。”
“我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尋暖不是最清楚了嗎?”
是,白錦在心中冷笑。她的確不是半途而廢的人,朱佳可是她見過最有耐心和毅力的人。從初相識開始,她都從未主動上前。隻是一點一滴地侵蝕著白錦的心房,讓她慢慢放下對她的戒心。
這樣的耐心已經遠在常人之上了。
“舅舅身子究竟如何?”白錦一上馬車便質問道。
周越頓時一臉迷茫,這皇帝的病情他怎麼可能知道。
“從前太後的身體狀況你都打探地那樣清楚,我就不信舅舅身邊沒有你的眼線。”
周越擺擺手,這可就是真的冤枉他了。
太後是太後,皇帝是皇帝。
在太後身邊安插個人,不過是後宮之內動心思。但若想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那簡直就是在玩火,一著不慎就有可能被皇帝發現。到時候一個窺探帝蹤的帽子壓下來,小命不丟才怪。
“這我真不知道。”周越一邊給她揉捏著肩膀,一邊輕聲抱怨道。“我還奇怪呢,木丹怎麼突然過來說陛下召見你入宮。”
“阿越!”白錦聲音加重,顯然是對周越這般的插諢打科十分不滿。“好好說話,我需要知道舅舅的病情來做出一些判斷。”
周越長歎一聲,將白錦鎖在了懷裏,“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方才是見過皇帝的,難道看不出來嗎?或者,皇帝身邊那個丁公公,還有許太醫?”
“你也說了,那是舅舅身邊的人。他若是真想瞞我,我豈有發現的道理。問他們?別逗了,放在平時無關緊要的時候,他們自然對我言無不盡。可現在……舅舅若是連這點心腹都沒有,哪裏坐得穩這皇位。”
“你在宮裏,是不是……遇上什麼人了?”
白錦身子一滯,神色陡然一緊,渾身上下都僵硬了起來。
“乖,我不問了。你別緊張。”
已經無需多問,暖兒這幅反應早就說明了一切。
她定然是遇上了朱佳了。
“從太醫院送到元和宮的藥方來看……陛下身子的確是出現了大的問題。但是許太醫的方子太過古怪,我手下的人研究了許久也沒能看出端倪。所以並不能判斷出陛下身子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