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這樣,你當初也沒有把事情告訴我,還是瞞著我了。”
她的笑容褪下去了,言語間有些失望。文淩見狀,笑容也漸漸跟著淡了。他們最終還是無可避免的談到了這件事上。
他道:“阿寧,我並非刻意瞞你。隻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越早知道就越好的。任何事的發生,都有它自己的時機,太早或太晚,都不校有的事情我不告訴你,要麼是時機未到,要麼,是不想你傷心。”
他著伸出右手去撫她麵頰。艾寧的左眼是義眼,看不見,僅靠右眼也不知道他的手具體在做什麼或者要做什麼,直到他的手指觸到了她左眼的睫毛,讓她覺得癢了,她才知道文淩是在虛撫她的眼睛。
她急忙把左眼閉上,同時側開頭。就看文淩緩緩收了手,心疼道:“就像你一樣。明明連眼睛都沒了一隻,這麼大的事。你還對我你別來‘無恙’。”
“……不過。”他頓了片刻,又重新笑起來,溫柔地摸她的頭頂,道:“你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它會很像母親,也會很像父親,但最像的,還是你的眼睛。”
完他便撤了手,退開兩步禦風而起,微笑地看著她道:“你一定能活出不一樣的生命。我堅信這一點。”
“什麼?!”
艾寧心間猛地一揪,她突然記起前世的自己曾過的話。她當時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希望你活出和我不一樣的生命”。如今文淩也出同樣的話,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嗎?!
“等等!前輩——!”
她沒來得及抓住他,隻能眼看著他帶著問題的答案,消失在風裏。
“可惡啊!明明答案就在眼前了!居然讓他給跑了!啊!!!!!”
艾寧氣到抓狂,抱著腦袋一通猛揉,臨了摸到耳朵邊上的時候卻驚奇發現,自己別在左側耳邊的那朵白浪花不翼而飛了。她以為是剛才自己泄憤的時候弄掉了,又或者是之前和巫煙打鬥的時候不心掉在哪兒了,於是在這附近好一會兒找,可哪裏都沒有找到。直到最後她累得氣喘籲籲了,才忽然開竅。
“一定是文淩剛才撫我眼睛的時候順手拿走了……還‘青蒼曆代最年輕有為的長老’,欺負我左邊眼瞎!這個偷!賊!啊啊啊啊……!!!”
艾寧跳起來又是一頓爆吼。可沒吼多會兒,角落的灌木叢裏便傳出了弱弱的聲音:“姐、姐姐?”
艾寧一激靈,急忙朝聲音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見時文書從灌木叢裏探出半個腦袋,眼巴巴地望著她這邊。
“那、那個……”他聲道:“我,已經數到一千了,可以出來了嗎?我的腿蹲麻了……”
艾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