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艾寧的哥哥是被他害死的。艾寧要他償命,經地義。
這些情況,房釧並非全不知情,隻是他實在想確認一下,心裏也好有個底。見穆連的樣子不像是違心話的,他這才放心,也對他微微一揖手,目送他出去。
之後,房釧一直在這屋中坐著,待到晚上,旭榮總算悠悠轉醒。這子倒是夠忠心,眼睛還沒整開呢就已經開始念叨“太子殿下”,然後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跟詐屍似的,大半夜嚇得房釧手一抖,差點連手裏的酒杯都掉了。
結果,當然是被房釧很不客氣吼了一嗓子道:“你發什麼瘋!”緊跟著就一個坐墊甩到旭榮臉上。
旭榮被這一坐墊徹底砸醒了,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又連滾帶爬到房釧跟前,著急道:“大前輩大前輩!殿下呢!烈澤殿下呢!”
房釧聽得一陣頭大,心這孩子的執念怎麼就這麼深呢。死活去不掉了呀。
他歎了口氣,道:“旭榮,你冷靜點。你的太子殿下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活不了。記住了,他活不了!明白?”
他的話,話外音明確,旭榮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趕緊改口道:“是!殿下死了活不了。呃,那,那……那那位將軍呢?他人在哪裏?”
真夠執著的!房釧看著他,哭笑不得道:“你就不先問問你自己嗎?算起來,你也差不多昏迷了有一整了。就不好奇一下自己是怎麼回事?”
旭榮幾乎想都不想就瘋狂甩頭,道:“我自己怎麼回事我心中有數,還是那位比較重要!”
“……”
房畋即無語。然而,就算他不想知道,自己該的還是要。所以後來,房釧還是把他身染怨氣一事向他轉述了,不過和穆連相關的事,還有兵饒事,自然一概不提。誰料,這個魔族的子即使聽到自己曾經曆身染怨氣這種凶險之事,仍是對自己沒什麼所謂,一頓瘋狂點頭之後,又把問題轉到了穆連的下落上。
這下房釧徹底忍不了了,握著杯子往桌上一砸,嚷道:“你這個子怎麼這麼軸呢!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你幹嘛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搞得誰誰都不好做!”
“我——!”
“你什麼你!”房釧直接打斷他,道:“我告訴你,他把你放在我這兒,也隻是讓我幫你治贍!現在你人已經醒了,也沒什麼大礙,趁早該上哪去上哪去,別再蹲我這兒充數了!走!”
著他手朝房門一揮,看都懶得再看那子一眼。沒想到下一刻,那子竟“撲通”一下跪在他邊上了。房釧驚呆了。就看他磕頭道:“大前輩,我求你!求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找到那位!我求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