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陽和日斜徒旁邊,前者無奈歎了口氣,道:“看來,這裏是不能交到他們月族的手上了。”
……
傍晚時分,距遺跡足有半行程的北荒林北部。艾寧不舒服的翻了個身,悠悠轉醒。
首先感覺到的是後頸處木木的疼,緊跟著來的就是全身酸痛。她下意識扶住自己脖子後麵,皺了皺眉,睜開眼睛。
“醒了?”
頭頂傳來熟悉而溫柔的聲音,略微帶著倦意。艾寧一下子清醒了,兩手撐著地,瞬間從他腿上彈起來,半支起身子,一臉驚詫的上下打量著他。
“穆連你,你,你……”
她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從什麼事問起。倒是穆連對她輕輕一笑,又拉著她躺回自己腿上,道:“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晚飯還沒好。”
晚飯?經他這麼一,艾寧才似乎聞到了很熟悉的香味。她聳著鼻子在他腿上翻了個身,就看到燃得正旺的篝火,邊上還插著好幾條肥魚,表麵已經烤出淡淡的金黃色。
“這是哪兒來——!”
她興高采烈的回頭,卻在看清他那張臉時猛地愣住。他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正低著頭溫柔的看著她,似乎很滿足,又好像很無奈。而在那張白皙的麵皮上,明晃晃爬著四五道赤紅的裂紋,像枯枝一樣從他脖頸處延伸出來。
現在不用問艾寧也知道他們是怎麼脫險的了。他當時一定是怕自己反對所以才幹脆打暈了自己。艾寧忽然很氣,很想狠狠地罵他。可這念頭卻轉瞬而逝,她控製不住自己,憤怒在這一刻盡數化為悲傷。
她緩緩抬起手,輕輕撫上他臉頰上的紋路。那不是傷口,卻比傷口要疼百倍。反噬痕以往都不會發展到麵部的,可見這次,他是使了多大的力氣才讓他們化險為夷。臉上都這樣了,身上更是可想而知。
“疼不疼……”艾寧哽咽著問。
穆連仍笑著,握住她的手,微微側頭,輕輕在她的掌心吻了一下。“有你用手幫我敷著,就沒那麼疼了。”
“真的嗎?”艾寧像聽到了什麼不得聊事,一瞬間從地上爬起來,挪到他身邊,用兩隻手心捧住他的臉。“那這樣會不會更好一點?”
穆連看著她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的樣子,輕輕笑出了聲,點零頭。“這樣,好多了。”
經他這麼一,艾寧也高心笑了。兩人就維持著各自的姿勢又過了好一會兒,穆連怕她胳膊抬著累,便把她的手拿下來,然後把她拉到身邊坐好。
“不是有想知道的事嗎?”穆連柔聲道,“現在有時間,我可以慢慢給你聽。”
艾寧想起白在遺跡裏那些她沒弄明白的事情,露出困惑的神情,習慣性就往穆連肩上靠,卻在將要挨上去的時候又突然彈開。
穆連彎彎嘴角,把她的頭撥到自己肩上。“沒關係,想靠就靠吧。”
“可這樣你不會疼嗎?”
“沒事。”穆連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我不疼。想問什麼,問吧。”
“嗯,那我想想哦……”她故作輕快,隨即煞有介事道,“第一個問題,六月哪兒去了?”
穆連“噗嗤”一聲笑出來,他還真沒想到她一張嘴會先問六月。而艾寧聽見他笑,也滿意的偷笑起來。白了,她就是想逗他開心,就像他以往總逗自己開心那樣。
穆連清清嗓子,道:“六月呀,去給它自己找東西吃去了。估計過會兒就會回來的。”
“哦,這樣啊。”倒是和她估計的差不多,“那第二個問題,今白在遺跡裏麵,你和前輩的什麼‘水玥’什麼‘焰生’,那是什麼呀?”
穆連淡笑,就知道她會問這個。他道:“‘水玥’和‘焰生’,都是兵人之中稱呼。你也可以把它當做是對力量屬性的劃分。”
“力量屬性?”艾寧不太懂。
“是的,力量屬性。”穆連接著,“你記得我以前對你過吧,當初柯古製造出的兵人分為四種,控製風的,控製水的,控製火的,還有控製大地的。其中控製火的被稱為焰生族,控製水的被稱為水玥族。”
艾寧嘀咕:“我記得,前輩最開始好像稱我為水玥一族的後人?”
穆連偏頭看她,淡定道:“他的沒錯,你是啊。”
“我是嗎?”
艾寧瞬間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一下子直起身看著他,兩眼放光。
“那你快,我這能力使起來,應該是怎樣的?能和你一樣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