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艾寧連忙趕過去把六月拉開,看著石板上無數道深淺不一的爪印,她實在想不出所以然。
“這是怎麼了……”
她低聲嘀咕,抓著六月不讓它去繼續抓撓。穆連也過來察看,敲了敲,聲音與別處沒有不同,他又拿劍試著撬了撬,可這塊石板與其他貼的嚴絲合縫,根本撬不起來。
二人互看一眼,皆是納悶。但六月總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像這樣刨地,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可是,是什麼問題呢?
艾寧正苦惱,就見穆連果斷收了劍,然後狠狠一拳下去直砸在那塊石板上。哢啦一聲,石板被打碎成好幾塊。艾寧驚呆了,看著穆連無比淡定的把那些碎塊一個一個摳出來,隨手扔到一邊,不多時便清出一塊地方。
穆連用手在那塊地方來回抹,然後邊拍手上的灰土邊喚:“阿寧,你來看看這個。”
“什麼?”
艾寧也湊上去,跟著他的目光看向地麵,不由得愣了。這石板底下的竟不是遺跡的地基,而是又一層質地相同的石板!而且在穆連砸碎的那個地方,正好刻著一朵形狀奇異的花。
“……這是什麼花,”艾寧蹲下,嘀咕道:“沒有葉子,就一根杆兒,還有七片七邊形的花瓣,不過似乎還未開放啊。怎麼這麼怪異。穆連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穆連?”
老半沒聽到回應,艾寧疑惑側頭,就見他臉色蒼白,緊盯著那幅花朵石刻,就像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樣,人都僵硬了。
“穆連?”
艾寧抬手在他眼前晃,總算讓他回神,強作鎮定:“這是一朵七色花,因為花瓣的顏色和彩虹一樣,所以也被叫做‘彩虹花’。不過這種花,應該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絕跡了。”
“彩虹花……”艾寧兀自念叨,還有些高興,“名字倒是不錯,聽你的和彩虹一個顏色,那應該也很好看吧?是不是穆連?穆連?你怎麼又不話。”
他還擰著眉,非常嚴肅,非常沉重的樣子。
“這花的確好看。”穆連道,“可它的用處,真的沒有那麼好看。”
“你知道它幹什麼用?”艾寧問。
穆連點頭:“略有耳聞。這花……”他頓了頓,道,“這花是用來煉心魂的。心魂是什麼,你還記得吧。”
艾寧的心情立馬就沉重了,悶著腦袋“嗯”了一聲。她第一次聽人起心魂,就是在穆連這裏。當時他們還在百草穀等著找莫禹,於是請穀主蘭芝幫忙製作玉樨。就是那個時候,穆連簡單對她提起過心魂。那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心魂最早出現在古代兵人之中,兵人製造者柯古用它來控製兵人,並將它封在有追蹤功用的玉樨之鄭心魂由心髒之中凝練而出,它與心髒相連,一旦受損,心髒也將跟著破碎。心髒破碎,便必死無疑。
“看來這彩虹花就是刻文上的‘神兵之花’了。”艾寧著,頓覺眼前這朵石刻的花變得既陰森又不祥。“不過後麵兩句又是什麼意思?什麼疆花之所生,心之所藏’?”
“這就得等我們照上一句的做了才知道。”
穆連著將熾煉抽出一截,艾寧還未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就看他毫不猶豫的用左手握住劍身,狀似輕巧地在上麵一拉,然後手握成拳置於那朵石刻花雕之上。
“穆連你做什麼!”
艾寧看著自他拳中一滴一滴落下的血,急著要把他的手拉回來,卻被他認真製止。他專注的看著地上那朵石刻花,自第一滴血滴上去的那一刻,那朵花便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
艾寧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與其是血液順著刻痕流遍了花朵的輪廓,倒不如是這朵石刻花在不斷地汲取血液。就像等了好久好久終於得到養分的活植物一樣,它的花苞竟然慢慢開放,似要盛開了!
“這,這是怎麼——!”
她一句話還沒完,以那朵石刻花所在為中心,加上周圍一共八塊石板一起猛地往下一陷,大約落了有半人深又突然停了,就像被什麼卡住了一樣。
“怎麼回事。”艾寧環顧周遭,努力冷靜道。
穆連還盯著那朵石刻花,一臉嚴肅:“這朵花,還未全開。”
“什麼?”
艾寧盯著被染紅的石刻花,七片花瓣之中還有最後一片是合上的。
穆連道:“看來這朵花要全部開放,這個石台才能降到位。”
他完又將自己割破的左手重新握拳,硬是給擠出血來滴在石刻花上。然而,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