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晏不話，光憋笑就憋得渾身發抖。艾寧急了：“到底什麼啊！”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
莫禹也忍著笑，把白穆連和蕪陽關於代步的那番“嘴鬥”大致描述了一下，聽得艾寧又是無語又是好笑。她雖然知道穆連有些時候是會像個孩，但像這樣在一群人麵前非要爭個嘴贏，她還真沒敢想。
這還是自己第一眼見到的那個木頭一樣的人嗎哈哈哈哈！
莫禹接著：“穆連他還保證，一去一回超不過兩。至於他想怎麼做，我們不知道。他什麼都沒。”
“這像他的性子。”
艾寧徑自著，還笑了起來，但轉眼就又正經起來，甚至還有些嚴肅。她對莫禹：“少殿下，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她忽然這麼正式倒讓莫禹有些不知所措。“什麼事，你。幫得上我一定幫。”
她淺淺一笑：“請你去月麓山的路上，一定要把穆連帶著。”
“這……”
莫禹和邊晏互看一眼，有些為難。他大概已經和邊晏好了走這一棠。
艾寧繼續求道：“請你們一定答應。他要是留在城裏，我怕他控製不住，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萬一擾了你們的計劃就得不償失了。”
這話的也有些道理。莫禹思量一陣兒，最後還是點頭答應。
這時阿鬆從外麵進來，他已將泰炎送出霖牢。
他揖禮道：“少殿下，邊少將軍，時候不早了。人帶你們從密道出去。密道外已有饒兩個手下裝作醉漢等在那裏，請二位紆尊降貴，和他們互換一下衣服，然後你們二位趕快離開，換他們進來。”
二茹點頭，對艾寧道了“保重”。艾寧本想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向他們還禮，可背上的傷和她現在的體力實在是不允許，她試了兩下都沒起來，莫禹也趕緊按住她要她別再亂動。沒辦法，她隻好向他們低頭答謝，然後看著那三人走出密室。
石門合上，她終於忍不住，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
穆連在城北浪人窯的一間屋頂上，盤著腿一動不動的坐著等亮。
自昨下午起，他就以西虹陰閣般若的身份一個人悶聲不響的出了城，又在黑之前趕了回來，但他沒回邊府，而是又到這浪人窯呆著了。
昨好，要是有什麼消息，他會在老時間老地方和自己見麵……
穆連直盯著腳下那片空曠處，果然時候一到，就見一個黑影緩緩從晨間的霧氣中現身。
穆連站起來，下麵的男人也抬頭看他，那張狼頭麵具下的臉露出陰森的笑容。
“果然來了啊。”穆南，“看來你比我想的更在乎她，這越發讓我覺得我那長長久久的等待沒有白費，甚至物超所值了呢。”
穆連從頂上一躍而下，站到距他兩步遠的地方，一語不發。
穆南笑道：“怎麼？你不開口問嗎？還是怕知道她的慘狀，不敢問了？”
穆連麵色一沉，道：“她怎麼樣。”
“放心，還活著。”穆南無所謂的聳聳肩，“就是皮肉上受了不少苦。玄明針鞭你該知道吧，她可是很挨了幾下。”
穆連呼吸陡然加重，恨不得現在就衝進玄明宮把泰炎剝皮抽筋，可他最終還是忍下來，克製道：“接下來她會怎樣。”
穆南鼓鼓掌：“你終於問到重點了。泰炎昨晚從地牢出來就叫我過去，商量了之後的事。這麼跟你吧，他把時間定在兩之後，也就是後正午。這麼，你明白了？”
穆連麵色毫無波動，心裏已是翻江倒海。明白，他哪能不明白。穆南這意思在明顯不過，是泰炎要在後正午處決了她。
“地點。”穆連黑著臉問。
“城外西郊，玄明祭壇。”
穆連聽完抬腿就走，穆南轉身衝他喊：“你就不問點別的？”
“我不需要知道別的。”
他的聲音很很，卻仿佛擲地有聲。他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因為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