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寧不作反應,隻瞪著他。泰炎笑了一下,又接著:“就是你這個眼神,永遠都不知道示弱的眼神。所以你是最能激起征服之欲的獵物。可就在三年前,常府失火,很多下人都被燒死了,而且據,你也死了。”
泰炎完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玩味道:“你還真是有勇氣呀,一個逃奴,敢再回到山陰不,竟然還敢替清淵辦事,潛入玄明宮第十二殿。你到底是自視甚高,還是你真的不怕死?”
艾寧看他半,倏地笑起來,道:“我怕死啊,我可怕死了。我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沒做,好多想的話沒,哦對了,我還有一個牽掛著的人呢。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就這麼死了。”
泰炎聽完哈哈大笑,就像聽了一個大的笑話。
“你覺得你不讓有用嗎?”他打開雙臂,“還是,你覺得你有辦法從我這裏逃出去?別做夢了!我這兒是玄明宮死牢,不是那個常府!”
泰炎繞開鐵銬,徑直掐住她的脖子,換上一派惡狠狠的模樣:“我告訴你,如今是我要你死,所以,你一定活不了。”
完,他把艾寧狠狠甩開,卻因為用力過猛,有什麼物什從他袖中一塊兒給甩了出來。艾寧被吊著脖子蕩了好幾下才重新踩穩,眼睛一掃,就看泰炎把一細長的東西匆匆撿回袖鄭
“把她給我看管好!”
泰炎下完命令,便由卒頭兒帶著離開了石室。艾寧看著大開的密室大門,心中暗暗道:我發誓,你一定會比我先死。
石門緩緩合上,室中重歸寂靜。還是那個獄卒,他快步走到牆邊,趕緊把那個拉杆往下一壓,艾寧脖子上那根絞上的鐵鏈又被放了下來。艾寧一屁股坐到地上,終於能大口喘氣。
另一個獄卒已經蹲在她旁邊。“沒事吧,房,不是,艾寧姑娘。”
他想給她順順背,但又覺得逾矩,手想伸又不敢伸的懸在一半。倒是艾寧為了讓他放心,在他半抬著的手腕上輕輕拍了拍,安慰:“沒事沒事,就是剛才勒得狠了,休息休息就緩過來了。別擔心。”
那人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就聽艾寧又問:“那整件不幸的來龍去脈,現在殿下可明白了?”
“嗯。”
他摘掉腦袋上的頭盔,露出那張白皙秀氣的臉。
“知道了。”他的眼神不再唯唯諾諾,變得銳利起來。
他:“全都知道了。”
……
白,莫禹出現在邊晏書房之後。
“那,那個,我不是有意躲在外麵偷聽,我隻是想來問問,玉佩修複的情況……”
他邊邊怯生生的在屋中每個饒臉上掃了一遍,盡管屋裏的人全都在向他行禮,而且個個謙卑恭敬至極。
喬亞上前一步,道:“那塊玉佩我還在修複中,少殿下可再等等。我想,最遲明早應該就能完全複原了。”
莫禹點點頭,竟也微微欠身:“辛苦族長了。”
喬亞一揖手,又坐了回去。穆連看向她,這才發現她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大堆上等石料和各種雕鑿用工具。而之前莫禹送給艾寧的那半塊玉,此刻正放在一塊紅色綢布上,心的與那些零七八碎的東西隔開。
這半塊玉怎麼被拿出來了?他明明記得這東西最後由艾寧交給繆雪了。
與是穆連靠近繆雪,聲道:“公主殿下,這玉……”
繆雪一怔,這才想起他剛剛回來,不知昨晚的事,隨即笑道:“噢,是這樣的……”
昨晚,在穆連他們走後,西閣閣主蕪陽便帶著莫禹突然來訪。那個時候邊晏等人剛剛回來,看見莫禹時也被嚇了一跳。他畢竟是一個兩年裏音訊全無的人。
之後在蕪陽的解釋下,大家終於明了。是艾寧在得知泰炎要派人去除掉莫禹的時候,當機立斷,出了莫禹的所在,於是蕪陽才命人暗中尾隨,最終得以及時救下莫禹,並放走泰炎暗衛的信鴿迷惑泰炎。
而莫禹在見過艾寧之後本就對泰炎起了疑心,一見泰炎真的派人來殺自己滅口,終於下了決心,要回來徹底弄清楚父親的死亡真相,就和蕪陽的精衛一道回來了。
“我在老陛下死亡當晚見過他一麵。”蕪陽接過話頭,“他曾交代我,若少殿下需要兵馬,便要我將朱果金符的下落告知給他。”
“隻有金符?”穆連懷疑道,“阿寧,莫玄陛下當時給了你一封信。”
蕪陽一愣,丫頭是怎麼知道這件事……他盯了穆連很久,又朝左眼戴著眼罩的喬亞瞟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極差。
“你——!!”
他差點又控製不住要衝過去揍穆連,好在最終忍住了,隻指著他問:“她是不是換瞳了!為了顯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