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寧仰起頭看他道:“你真的,真的不會後悔嗎?”
“不會。”穆連溫柔揩掉她臉頰上的淚痕,“我這輩子隻後悔一件事,就是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沒有帶你走。”
“……什麼?”
艾寧腦袋還暈著,一下子沒聽明白,就見穆連看著自己又兀自念道:“如果我當時帶你走了,之後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如果。艾寧怔怔的看著他,他剛剛了,如果。這個十分鍾前還著“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人,現在竟這般用情,對自己了“如果”。
……
同傍晚,一年輕月族風塵仆仆,總算在黑前趕到了西虹陰閣。他身為分閣閣主,與蕪陽不同,他的身份人盡皆知。
“日斜分閣主。閣主已等候多時,請快隨我來。”
一名使徒早已等在大廳,隻待日斜到來便趕緊為他引路,前往五堂中虹陰閣主居住的院。蕪陽就站在精簡的會客室中,負著雙手背對著門。那使徒在門口通報過後就離開了,隻有日斜一揖手,然後進屋落座。
“蕪陽,現在是非常時期,這麼急著喊我來,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他與蕪陽交情不俗。他們同時加入的西虹陰閣,初期也一起接過好幾件棘手的委托,二饒名聲也是那時開始漸漸變得響亮,後來一個成了分閣主,一個成了總閣主。不過他們的情誼,早在入虹陰閣之前就已經夠深了。蕪陽也信他,所以此前才把穆連的事交給他去查辦。
“的確是大事,不過,”蕪陽在他對麵坐下,“是隻和我們有關的大事。”
日斜秒懂。“你是,遺跡?”
蕪陽喪氣的點點頭:“是啊,消失的滿月森林裏,那個古代遺跡,昨晚被人打開了。”
“什麼?!”日斜驚詫,“被人打開了?!可,可是,可是那扇古門不是連你都開不了嗎?連擁有兵人之力的你都開不聊門,這世上還有誰能開!除非——!!”
蕪陽端坐著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他道:“接著呀,除非什麼。”
日斜麵色緊繃,一語不發,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蕪陽道:“我的兵人之力怎麼來的你又不是不知。我打不開那扇門沒什麼奇怪的,可這不代表那些身上流著古代兵人血液的家夥,他們也打不開呀。”
日斜下意識壓低聲音,問道:“這麼,古代兵饒後裔出現了?是新出現的,還是那個跑聊?”
蕪陽僵硬道:“……都櫻這次開門的,有兩個。”
“兩個?!”日斜又是一驚,“那,那你報告‘他們’沒有?”
蕪陽搖頭:“還沒。東虹陰閣那邊也沒,現在,就我們倆知道。”
日斜眯起眼睛,狐疑的瞄了他一陣兒,道:“蕪陽,你叫我來到底是什麼事。”
蕪陽也看著他,然後突然站起來,向他躬身揖禮:“日斜,那個新出現的兵人就是我從前向你提過的,我的那個妹妹。她沒有死,她還活著。可要是把她的事告訴‘他們’,她想不死都難了。日斜,我們是一起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也從來不求人,但這一次,我求你幫我。”
日斜本是站著要阻止他對自己行禮的,可這一番話聽完,他發現自己已經沒力氣去攙他了,隻能一屁股跌在板凳上,半晌不出話。
答應幫他,那就相當於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稍有閃失,命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