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謝我，不如謝你自己。”
蘭芝淡淡：“要不是你救活了我的冰蝶，他那點‘活的血液’我也不可能弄到。”
又是“活的血液”。到底是什麼意思？
艾寧的好奇心一下子竄上來，硬著頭皮問了蘭芝。
原來，所謂“活的血液”，就是離開生物體內不超過三秒的血液。而當初蘭芝救治莫禹的時候，曾用冰蝶在他體內采過血，所以莫禹的“活血”就一直留有一部分在冰蝶體內。雖然量不算多，但用來製作玉樨也足夠。
“既然玉樨現在還有感應，明這個人還活著。不過你要是想讓他隨你去做什麼，我估計不會太容易。”
蘭芝看著艾寧，嘴邊含笑，明顯意有所指。
“此話怎講？”穆連先艾寧一步問。
“當初我雖然救活了他，可他的臉上仍舊浮現死相。”蘭芝輪流看著艾寧和穆連，定定答：“他已經萬念俱灰。”
萬念俱灰。
這下不僅艾寧不出話，連穆連都不自覺皺緊了眉頭。他們都感覺到接下來不會一帆風順，就算找到了莫禹，也可能是無用功。
一個萬念俱灰甚至一心求死的人，一個連自己都可能不在乎的人，又怎麼會願意為了其他人而做出努力呢。這下子遇上大麻煩了。
艾寧和穆連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
鐸城某處的街邊，用木棚搭開著一家極為樸素的素麵店。素麵不是月族年輕人喜歡的食物，倒深受老一輩饒喜愛，所以這間店在鐸城也勉勉強強開得下去。
開店的是個人類老嫗，她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作為一個背井離鄉多年的人類，她早已放棄了和故鄉有關的一牽沒想到兩年前，她的店裏偶然來了一個人類夥，她也難得的和他聊起了西青蒼，還有家鄉的一些往事。
從那以後，夥便時不時來她這裏，和她聊，給她幫忙，然後笑嗬嗬的吃她做的素麵。
夥自己是商人，這裏素麵的味道會讓他想起去世的親人。偶爾，他也會帶著其他人過來，比如現在，他對麵正坐著一個月族男人。兩人看似年紀相仿，但月族長壽，所以年紀應該大些。可眼下，這個年紀大些的月族卻正襟危坐，連神態都規規矩矩。
或許這孩子不是個普通人。老太太這麼想著，把兩碗素麵放下，走到一旁休息去了。而桌上的兩人也“正式”開始對話。
“蕪陽，那件事已經有結果了，不過，我覺得還是該由我來告訴你。”
蕪陽垂著眼皮，邊吃邊淡定道：“看來結果不單純吧。具體什麼情況，吧。”
“我按你交代的，專門去查了那個穆連的資料，資料上的內容並沒什麼可疑，但之後我派人去當地核查的時候，發現那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蕪陽動作一頓，緩緩抬頭。
“這麼，還真有人敢在我手下冒充般若。嗬，有意思。”
蕪陽笑得人毛骨悚然，對麵的月族與他雖是老相識，但也是連大氣都不幹出。蕪陽雖是人類又剛剛當上西閣閣主不久，但頭腦和本事都是出名的好，當然，該狠的時候也絕對夠狠。
據上一任閣主在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之後就被關押，等著被處死。當時蕪陽剛剛成為新閣主。就是他下令將上一任閣主處以剮刑，而他更是親自動手。
這件事一傳開，閣裏的般若紛紛都怕了蕪陽，想要離開。可沒過多久，蕪陽便命人將上任閣主利用職務之便，從閣中搜刮來的財物全部下發。這對西邊那些哪裏有錢就往哪鑽的般若來是最大的實惠，於是也沒人再提離開。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下來。
“日斜，你去把這個穆連給我抓回來，”蕪陽笑道，“我要親自決定他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