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話啊。”艾寧仰起頭,虛弱的追問。
穆連歎了口氣,又把她的頭按回胸口。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隻要他還活著,總有一你能找到他。”
“那要是他死了呢?”
穆連覺得她這話時,抓著自己衣服的手突然變緊了。
“那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穆連著從口袋裏摸出那枚黑曜石吊墜,攤在掌心送到她麵前。
“這個——!”艾寧看看吊墜,又看看他,激動的不出話。
穆連衝她笑笑,然後為她把墜子戴在白皙的勃頸上。
“我從灰燼裏扒出來的,好在沒有損壞。不過繩子斷了,所以我換了一根。等哪一你找到了哥哥,就把這個還給他吧。”
穆連看她愣愣的瞧著自己,抬手撫上她的臉。
“總算,能替你擦淚了……收拾一下,我們要去山陰城了。”
他完就走,留下艾寧一個人呆站在原地,目光卻一直跟著他。他的背影消失在山洞入口,艾寧也把視線收回到自己胸前的吊墜上。
或許今後再看這塊黑曜石,想起的人,就不隻有哥哥了。
……
山陰城裏的玄明宮是一幢全由石頭壘起來的宮殿。因為玄明地界常年濕冷,木頭容易腐朽,用石頭就方便多了,用的時間也久。要不好的地方,就是住在這裏,猶如住在監獄。
玄明宮的大殿也是如此。灰黑的石頭壘出的寬闊屋舍,就算在白光線也不充足,房柱上插滿蠟燭,將屋裏照得透亮,可仍舊給人死氣沉沉的感覺,沒有一點活氣息,就像老吊爺擺的陰毒道場。
泰炎已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上站了快一個時辰。他每總要花這麼多時間站在這,什麼都不做,隻看著殿裏正中央的空王座。
這種凝視總能讓他露出滿足的笑容。但他很清楚,自己越是笑的滿足,心裏想要的就越是不足。沒錯,就是別人口中的貪婪。
他從來不避諱這一點。他一直承認自己是個貪婪的人。就像現在,他正想象著自己穿著玄明君的裝束,手上拿著青蒼的靈石,高高在上的坐在那把交椅上,供人朝拜。
總有一,我要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欺辱我的人,全都死在我腳下。
殿外跑來一個黑衣侍衛,躬身道:“泰炎大人,軍師回來了。”
泰炎回身。“人呢?”
“已在偏殿等候。”
泰炎不再話,抬腳便直奔偏殿去。
偏殿之中,那位軍師就站在廳中間,負著雙手背對殿門。
“修南!”
泰炎站在門口,一嗓子吼過去。他特別不喜歡別人拿後背對著他。
“噢!”修南連忙回身,迎上前躬身行禮:“泰炎大人。”
他的聲音非常年輕,而且並沒有因泰炎的惱怒而兢懼,反而是笑盈盈的,好像對泰炎的反應感到十分有趣。
泰炎淡淡掃他一眼,便走了進去。
“修南,”泰炎板起臉:“我不想再和你這件事了。你什麼時候才肯把麵具拿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修南輕笑一聲,扶了扶臉上戴著的狼頭麵具,笑:“泰炎大人,在下麵容醜陋,羞於見人,在這件事上恐怕實難從命。可在下對大饒忠心,還請您不要懷疑。”
“你這是廢話。”泰炎著在主座坐下,“我要是懷疑你的忠心,還會讓你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做我的軍師做這麼久嗎。”
修南再一拱手:“多謝大人寬宏大量。”
泰炎麵上緩和不少,擺擺手:“行了別廢話。商船頻頻遇襲的事你弄清楚了嗎?”
“清楚了。果然如大人所料,是猿人族搞的鬼。在下已命人將他們藏在南城外一處山洞中的物資全部如數運回。從數量上看,他們做這事情有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