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岸此時步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將大康皇族交給她們,看來這仗是無法打下去了。這些宮女氣勢洶洶而來,看來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但若將大康皇族交給她們,則風險太大。萬一戰敗她們為了活命將大康皇族交給皇上,那麼安總管的計劃就落了空,他本來計劃的是就算戰敗也無憂,畢竟將大康皇族全部處死的話,隻留皇上一個孤家寡人,大康算是氣數已盡。隻不過這是魚死網破的局麵,對兩者都沒有好處,隻能讓別人漁翁得利。畢竟這種情況下很顯然國土會落入第三人之手。
看著眼前這個高高的像波婦一般的女人,他凝眉問道:“說,你是聽了何人指使帶頭鬧事?”
他並不相信她能想到這個讓她們戰敗時保命的方法,因為她看起來似乎並不是一個有很多心思的人。
鄭姐兒冷哼一聲,說道:“聽別人指使,你言下之意是說我蠢了?是說我想不出來這麼高招的一步了?這位大兄弟,你是不是也太看扁人了!你信不信要是咱倆多接觸的話,我能騙得你找不到北……”
想到和孔蘭一起從東郊監牢出逃那次,那是她認為自己智力發揮的頂峰時期,因此她對自己的智商還是自信的。當然眼下她這樣說的目的是讓他相信這點子是自己想出來的,以免被他揪出背後的孔蘭。
正是她說這話時嘲諷而又自得的神色讓蕭岸相信了她並非說謊。
有些人雖然看似木訥,卻心眼兒極多。他在宮中也遇到不少這樣的太監和宮女。
雖然對她滿是疑惑,想好好調查下她的身世,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無法辦到的,調查身世需要不少時間,要拿了她的戶籍去外麵打探,眼下注定不可能實現。
“你家小姐是誰?”想到剛才她說自己是隨小姐進來的,他問道。
“我家小姐!你還好意思問,我家小姐早被你們這些人給折磨死了!”
“什麼意思?”蕭岸問道。
“她這個常年沒有受過苦的,哪裏能經受得了你們這麼嚴苛的訓練?雖然多鍛煉身體有好處不假,但像你們這樣暗無天日地訓練,體質弱的人哪裏受得了?她來了個把月就死了,被你們的人給弄出去了,你還好意思問我家小姐是誰。”
地下洞室常常有受不了訓練強度的宮女意外死去,當然,受得了這個訓練程度的,後來都變得體質更強了。
由於鄭姐兒說的咬牙切齒,將一個失去小姐的下人形像表演得維妙維肖,蕭岸便也沒有懷疑。
況且眼下,他也沒有時間去調查事情真相。
畢竟如果她說謊,那麼她和這些宮女們也是商量好的,所以,就算有疑惑,也是毫無辦法。
時間是最大的問題所在,現在所有的疑點,都沒有時間去調查清楚。畢竟,出兵在即。
正在他束手無策之時,隻聽身後門徐徐開啟的聲音,繼而莊總管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蕭郎,皇上讓你回去。”
蕭岸聞言轉身,往地下宮殿方向走去。
鄭姐兒和幾名宮女跟在身後,想要一同進去,在進門時卻被侍衛攔住了。
門被關上之後,鄭姐兒用手捶打著青銅門,怒氣衝衝地向裏麵說道:“把門打開!我們話還沒說完!”
門內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
“皇上”安總管的房間內。
安總管坐在雕刻著鳥形圖案的金絲楠木椅裏,蕭岸以及莊總管在他對麵垂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