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岩道:“我倒從他府裏的小廝處套出一些話來,他額外得到的銀兩每月送至江州,名義是為汸河修岸之用……”
正在這時,他瞧見前方不遠處一馬車往這邊趕來,於是立刻沉默了下來。
等那馬車靠近些時,他從掀開的轎窗處看到王其耀正臉朝外望著。他趕緊低了頭。
兩輛馬車相向而行之後,是相背而行。
在陸岩將馬車拐過另一條路後,孔蘭方才問道:“那你猜王其耀是不是真的修河岸?”
“這個,不好說……,隻能說十之九成是真的,他應是被迫反叛,所以將得來的不義之財全數用於民生,怕是為了以後能讓皇上網開一麵……”他是從王其耀平素的為人處世得出的這個結論的。
孔蘭想起王微芳的話,歎道:“誰能想到一個釣的魚都會放了的人會是反臣呢?”
“所以,其中定有緣由……”
……
華燈初上的王其耀府裏。
王其耀邊往自己後院的屋子走一邊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怎麼剛才路上見的那個馬夫側臉和陸岩有些相似……”
不過他並未多想,因為顯而易見,陸岩怎麼可能會和一個趕馬車的有什麼關聯?
當他來到自己屋裏時,王夫人迎上來說道:“老爺你今日可是在外麵呆了一整日了,還記得回家?”
王其耀麵露羞慚之色道:“夫人,我釣魚時遇到同鄉張鶴,於是和他一起又到茶館喝了幾杯茶……”
“今日府上來了一個客人,你猜是誰?”
“誰?”王其耀隨意一問。
“秦辛姑娘……”
“可是微芳終於鼓起勇氣請她來了?”他對自己長女對秦辛的賞識自然一清二楚。每次她說要請秦辛來時,他都以不要輕易打擾她為由而勸說。
“是她還記得當日說過閑暇時可過來對微芳的琴藝指點一二,所以今日過來,應是履行諾言……”
“微芳那孩子人呢?”王其耀環顧了一眼屋子問道。
“父親,我在這兒呢。”剛剛走到門邊的王微芳聽了父親的話連忙回應道。
剛才她在她繡樓的窗戶那兒看到父親的身影,便下樓趕了過來。
王其耀看著王微芳走近,問道:“你怎麼昨日未和我說今日秦辛姑娘要來?”
“我覺得父親應該不會關心我和某個女子之間的來往……”她向來叫閨中密友來時也從不同王其耀說,和秦辛約定自然也不例外。
“是你叫她來還是她主動來的?”
“她主動來的,之前我及荊禮時說了對她的傾慕,所以她當時說會偶爾來看看我,沒想到昨日她便真的和我聯係說今日要來了……”她覺得父親今日有些怪。此前他從來不問她和女子的來往的。
“你們談了什麼?”
“就是聊天,她教我彈琴。說了些和技巧有關的。我母親和她聊了些家常。”
她因為父親問起她和秦辛的聊天內容這事而有些疑惑。
王夫人這時道:“老爺,你關心這些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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