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在陸夫人進屋梳妝後,便問田五:“你家四少爺呢?我還他錢去。”
田五將杜程帶至陸岩房門前,說:“他在裏麵呢。”說完,他自己去馬房喂馬去了。
杜程站在陸岩門外,見門前站了一侍女衣著的女子,知道定是陸夫人派來監視陸岩的了,於是對素玉一笑說:“這位姑娘,可否將門開下,我是來還錢的。”
素玉知他定是陸岩信中提及的欠錢的那位公子了,於是用鑰匙將門打開,讓杜程進去了。
由於房間裏有客人,她自然不便再將房門鎖上,隻好下定主意一直呆在門外看緊了。
陸岩見素玉一直在門外站著,說:“素玉,還不去給客人沏茶?”
素玉擔心自己沏茶時陸岩出門而去,於是說:“四少爺,夫人命我站在這兒,我不能離開的。還望四少爺體諒。”
陸岩便不再堅持,他和杜程在房間裏談笑風聲,仿佛沒事人一般。
陸夫人房內。
憐兒在幫陸夫人梳發,她本來是想慢點梳來拖延時間,好讓她四少爺有時間逃脫,但想到素玉一直站在陸岩門外,不由改變了主意。
她粗粗幫陸夫人梳了個發髻,又歪又淩亂,引得陸夫人異常不滿,嚴厲嗬斥她道:“你這梳得我能見人嗎?散開重新梳!”
憐兒聽令地散開了陸夫人的發髻,重新梳了起來,這一次,她梳得是整齊了,可是那發髻是完全貼在脖頸處,陸夫人抬頭站起來時發覺發髻讓她脖頸異常不適,於是氣極地說:“你今日怎麼回事?連個頭發都不會梳了?”
憐兒不知如何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掩飾,於是說:“今日那杜公子過來,好生英俊……”
她想讓陸夫人以為自己這般笨手笨腳是開小差所致。
陸夫人冷笑一聲,說:“杜公子來和你有何關係?你這麼心神不寧為哪般?”
憐兒囁嚅道:“夫人,我現在重新幫你梳……”
陸夫人厲聲道:“你還是算了吧!我的時間緊著呢!你去讓素玉過來,你守在你四少爺門口去,可給我守好了!”
以為還要再梳幾次失敗的頭發才能達成目的的憐兒心內一喜,麵上卻裝作委屈的樣子道:“好的夫人,我這就去。”
她快步走到陸岩房門處,對素玉說:“夫人嫌我梳得頭發不好看,讓你去梳。”
素玉嫌棄地說:“你怎麼連個頭發都梳不好。”邊說邊連忙往陸夫人房裏去了。
素玉到了陸夫人麵前後,幫著陸夫人梳發,陸夫人本來擔心憐兒看不好陸岩,後來聽到陸岩房內傳來的陸岩和杜程兩人聊天的聲音,可以聽出杜程笑得聲音很大,因此隔了兩個房間還聽得頗為清晰,而陸岩聲音沒那麼大,但也可以聽到一些,心想反正這兩人聊天的聲音時不時可以傳來,所以,也無需多為此擔憂。
憐兒站在門口,看著裏麵陸岩和杜程正在聊天,當下走到房內對陸岩說:“四少爺,你快些離開。”
陸岩本來還在想脫身之策,沒想到憐兒竟然不顧被陸夫人罵的風險而放自己離開,當下心裏頗為感激,於是感謝了一番憐兒,接著起身對杜程說:“今日多虧杜弟趕來救場,眼下還請杜弟繼續在此自言自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