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瘦子咽了下口水,繼續說道:“你看他們兩個的長相,會是咱家太守說的大奸大惡之人嗎?更不要說還有一個有禦賜寶劍,這禦賜寶劍也說明,這人是皇上極看中的,咱將皇上極看重的人殺了,還能升官發財?”
接著這小瘦子附在瘦高個耳邊悄悄說:“我給你說,很有可能咱們殺了他二人後,立刻會被咱家太守殺人滅口,但要是咱們不殺他兩人,可能反會什麼事沒有,最多被咱家太守責怪辦事不利。”
那瘦高個看了眼陸岩和杜程,細細審視了他們一眼,仿佛在分辯這小瘦子的話是對是錯。
他越看越覺得,小瘦子言之有理。再想起王甫交待他們的時候無論如何不告訴他們這兩人底細,說明這兩人絕非一般人,也不可能真是什麼罪犯。既然不是罪犯,那肯定要殺他們的人才有陰謀。
也就是說,王甫才是有陰謀的。
這樣一想,他才覺得一切都合乎情理起來。
哼,差點對王甫的話信以為真,現在想來,當真不值,他們為他賣命,他卻將他們當工具,還將他的話信以為真,做著升官發財夢,豈不知差點連小命也不保。
於是這瘦高個大手一揮,說:“咱們走!回到府裏就說咱們沒找到他們!”
杜程說:“怎麼,你們什麼意思?這就走了?我還沒出手呢。”
他這話一出,快把六人嚇傻了,因為在他們看來,通常高手都是最後出手的,前麵出手的多是小嘍囉,這小嘍囉他們尚且對付得這樣吃力,更不要說後麵還有個京城第一劍客了。
這六人聞到杜程的聲音,拔腿就跑,跑到他們的馬前飛身上馬,狼狽而去。
他們身後杜程和陸岩大笑的聲音傳來,笑聲沒有向他們越來越近,他們方才鬆了口氣。
他們離開後,巷中隻剩陸岩和杜程兩人。
杜程此際心潮澎湃,畢竟,這可是他最聰明的時刻之一了。
他轉臉對陸岩笑說:“這幾個小子,竟然就這樣被我嚇跑了。”
陸岩也笑道:“杜弟真是厲害,為兄佩服佩服。”
杜程道:“若不是你在邊上和他們撕殺,且未落下風,他們估計也不會相信我所說的。”
陸岩道:“讓他們相信你的話的,是這禦賜寶劍。”
杜程看了一眼手裏的禦賜寶劍,說道:“禦賜寶劍啊禦賜寶劍,沒想到關健時刻,還靠你撿回了我們兩人的兩條小命。”
陸岩將自己的劍入劍鞘,說:“走吧,京城第一劍客。”
杜程也將禦賜寶劍入了劍鞘,說:“走吧走吧。”接著問道:“陸兄,你想到咱們該怎麼出城門了嗎?”
雖然順利從六人手下脫險,但他明白,要順利出啟州城城門,怕也要費些功夫才行。
陸岩答道:“我正要和你說起此事,看樣子咱們要找個人來掩飾咱們的身份了。”
“找誰?”
“在距離城門一裏路處咱們觀察下出城的人,從中或可找到能協助咱們出城的。”
杜程道:“好。”
兩人在巷中上了馬,往城門方向騎去。
到了距離城門尚有一裏路時,兩人停了馬,假裝口渴,從馬背處拿了水壺,一人一隻水壺地喝了起來。
接著,他們站在路邊的河岸處,裝著聊天的樣子,邊聊邊向行人看上幾眼。
此處距離城門還有些距離,因此並非所有人都是要出城的,還有的是住在城門附近的或是去城門附近的居民親友家裏探親的。
但是從麵上還是可以分辯出哪些是要出城的,哪些不是。
要出城的大多是要趕遠路的,因此目視前方,神情中有出遠門的急切趕路之色,而那些住城門附近的回家者或是去城門附近親友家探親的,多因為目的地就在眼前,神情中頗為放鬆。
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一個年輕婦女及一個男童引起了陸岩的注意。
年輕婦女和男童是走路年輕婦女約摸二十來歲的年紀,穿著綠色裙裾,看樣子家境非常普通,那男童約十二歲,樣子機靈古怪,每走幾步便跑到路邊玩耍上一陣,引得年輕婦女一直催促:“山兒,快不要亂跑了,你這東跑西跑的,咱們什麼時候才能趕到你小姨家。”
男童說:“我不想去小姨家,她家那麼遠,出了城還要走那麼遠,要把我累死了。”
年輕婦女勸道:“可是咱們不去小姨會難過的,你快些走路,咱們就能快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