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不回書房,卻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眼看就要到自己那片院裏,她低聲問:“你怎的不去睡覺。”
“我正是去睡覺的。”他也低聲說。
“那你不去書房,跟著我作甚。”她惱火的說。
“書房可不是我的住處。”他說。
她一時語塞。
又怕此時言語過多驚擾眾人,隻怏怏地隨他跟著自己一起走進房間。
此時已近子時,憐兒早已睡下,她走近自己房間,不曾想他也跟了進來。
她邊走近桌前點了燈,隨即轉過身冷冷對他說:“你可去西屋睡。”
“萬一你再逃了,這大半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我的罪過?”
夜已深,她又自下午開始就沒歇息過,如今困累至極,沒有一絲力氣和他爭吵,隻說,“你若非要在這兒,那也隻能打地鋪,衣櫥裏有棉被,你自己拿就是。”
在這兒,她反倒像個主人,他更像是客人,想到自己已經被休,如此反客為主似有不妥,但想到是他非要把自己弄來,所以,是他無禮在先,也就沒有任何顧慮的拿出了主人的氣勢。
他好像對她的無禮不以為意,反聽話地去拿了床被,鋪在地麵上,鑽進了被子裏。聽聲音,他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她也佯裝入睡。等了一會兒,等到確信他巳經睡熟,輕輕掀起身上的棉被,輕手輕腳走到放置包裹的桌旁,拿起了包裹,剛轉身沒走幾步,隻聽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回去睡覺。”
她轉過身,惱怒地說:“你為何總和我過不去。你說!”
“你且休怒,你一個婦道人家,半夜三更出門,總歸是過於危險。”
還不是他害的?她本來在客棧睡得好好的,他不隻中了什麼邪,一定要她回來!
她氣呼呼地坐在床邊,拿目光瞪他。
他卻不理會她那憤怒的目光,走到她麵前,把手放在她肩上,說:“睡吧!”
她用手將他的手拿開,他卻用那手用力把她按在床上,人也隨即上了床來,從後麵抱住她,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快睡!”
她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他卻抱得更緊了,他修長的身軀緊貼在自己背後,兩條孔武有力的胳膊把她緊緊拑住,她一點也動彈不得。
被男人這樣抱著,於她還是首次,何況還是如此英俊的男人,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受自己控製的變得突然綿軟無力。
不!不能對一個浪蕩子抱有任何幻想,她提醒著自己。
心神稍清醒些之後,她擔心他要對自己做什麼非份之事,不由得將心提到嗓子眼,過了許久,不見他有所行動,才放下心來。
此時,她仍抱有一絲幻想,等他睡了,她還可能有逃掉的機會。
過了許久,不見他有什麼動靜,隻感覺她身前的那雙手似乎沒那麼用力了,她輕輕地使力,想把他的手從她身上移開,才剛一使力,便感覺到那雙手又緊緊抱緊了自己,耳邊傳來他近在咫尺的低語聲:“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