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希其實不是孤兒,他有一個叔叔,雖然不知道存不存在血緣關係,但是當初將他從B市帶出來的確是此人。

賓館房間內,床頭櫃橫斜得到在一邊,地板上還有一滴血跡,溫度有些高,持續靜默著。歌希垂著頭有些頹敗的坐在床邊,嘴角還帶了上,臉頰也有幾處淤青,略遠處的位置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隻是襯衫已經從褲邊掙出,變得有些褶皺。掐著腰,略微喘著粗氣。靜默了一會兒,男人忽然開口,“回去收拾東西,跟我走。”

歌希沒吭聲,卻暗暗握緊了拳頭,男人提高了音量,聲音有些嚴厲,“聽到了就給我回答是。”

“是。”歌希悶悶的打了一聲,又無力的鬆開了拳頭。

男人的聲音軟了下來,“小望,你忘了你還有仇要報嗎?你忘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嗎?你這樣對得起誰啊?”走過去拍了拍剛剛被他用椅子砸過得歌希的肩膀,說道,“叔叔這是為你好。”

歌希咬了牙,忍了肩膀上因為觸碰引發的劇痛不吭聲,仰起頭,目光是一貫的冰冷,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夏日淩晨,街道邊的樹上蟬不歇息地鳴著,在安靜中強烈的躁動,空氣裏是鹹濕的,B市自從進入經濟加速發展的工業進程後,即使是清晨,空氣裏也總彌漫著一股雖不濃烈,卻隱約飄蕩著的汙濁氣。

他一路上搖搖晃晃的踢著石子,當中一顆不小心提到了女人的褲子,回身尖尖的聲音吵著,“你這人怎麼回事。”

歌希沒抬頭,繼續往前走,越過她身邊距離最近的時候,卻用冷酷的聲音毫不客氣地說道,“給我滾。”女人顯然愣住了,在歌希離開有了一些距離後,小聲嘟囔地罵著“見了鬼了”地走開了。

歌希邊走邊笑了,笑的很邪魅,自言自語道,“丫就是一流氓,還為父母報仇呢。”

歌希回去的時候,夏斯年正倚在他門邊的牆上,微低了頭閉著雙眼,眉頭微微皺著,不知是睡是醒,歌希沒理睬,跨過他的雙腳,直接開門進屋。

鑰匙的聲響驚動了夏斯年,他睜開雙眼,側身抓住了即將要關上的房門。

歌希在另一麵一臉不耐煩,說道,“你不是愛上我了吧,老子對男人沒興趣,別天天纏著我了。”

夏斯年大力的一把拽開門甩在後麵,大步奪進屋內,聲音也請冷起來,“你想多了。”夏斯年倒不生氣,和一個沒長成的男孩兒何必鬥嘴置氣,何況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他走在沙發邊上,麵對滿屋的狼籍,他勉強站腳。

歌希摔了門,從冰箱裏去了罐啤酒自顧自喝起來,又一屁股坐在一堆髒衣服上。

夏斯年挑挑眉,開門見山地說正題,“你五歲之前住在我們碰巧遇見的那條街上,你家境不大好童年很窮苦。”

歌希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下,之後又反應過來,卻有了強裝鎮定粉飾的嫌疑,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寫小說呢?我是孤兒,五歲之前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