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我怎麼飄乎乎的?這裏是天堂嗎?”一縷無主的遊魂飄蕩在白茫茫的世界裏,這一縷遊魂的主人剛剛心髒病發,魂飛天外,不知身在何處。
“子風,我兒啊,你醒醒。”郜宜民聽見遠處的哭泣聲,循著聲音身子就飄了過去。
子風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隱約看見榻上躺著一清秀少年,胸前掛著一塊時而反光的玉佩,有些眼熟。
坐在塌邊的一個老頭子,英武不凡,隻是如今淚流滿麵,哭喊著:“兒啊,兒啊。”
郜宜民試著靠近那少年,但是原本飄飄乎的身子好似被一堵牆擋住,怎麼也靠近不了。
而此時木府門外來了一位破布闌珊的道士,“就是這裏了,還來得及。”說著話就要邁步上台階,門房及時攔住了他。
門房把人攔住,“乞丐,走走走,晚點來,晚點就有吃的發了。”
“等等,你們府裏是不是死人了,我是來救人的。”道士說道。
門房一聽,原來這個乞丐還是個神經病,“府裏沒死人,你趕緊走,趕緊走。”
“不可能,剛剛就死了一個人。”道士不相信,堅持要進去瞧個究竟。
這時,木府的管家木興跑了出來,“幹什麼呢?”府裏出了大事,木興遵木琨的命令,要布置木子風的喪事。
“木管家,沒事,來了個瘋子。”
“管家?管家,府裏是不是死人了,快讓我進去,他還有救。”道士趕緊擺脫門房的拉扯,對著木興大喊。
木興聞言就是一驚,少爺剛沒,怎麼?難道?“你?你是大夫嗎?我家少爺剛剛氣絕,還有救?”
道士點點頭,急忙回道:“趕緊帶我去吧,日落西山,魂飛魄喪,就死絕了。”
木興趕緊把這道士引了進去。按說平日裏,他本該先回稟木琨,但是事急從權,若是這道士所言非虛,少爺就有救了。當然,木興也想過這人是否是混混騙子,但是他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敢在木府撒野,那就是進了鬼門關了。
“老爺,老爺,外頭有個大夫說,少爺還有救。”木興回稟木琨。
木琨剛剛已經心力交瘁,不知該如何是好,老年喪子的痛讓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也不免失魂落魄,等木興又喊了一遍後,木琨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子風還有救,沒死?”
木興點點頭,手指著門外,“人就在門外,他說,日落西山,少爺就魂飛魄散,死絕了。”
木琨憤然一拍旁邊的桌案,“那還不快叫進來,我糊塗了,你也糊塗了嗎?”
等到道士進了屋子,一番客套詞後,道士讓周圍人都出了屋子,隻留了堅持要留下的木琨。
道士拿起木子風胸前的玉佩,仔細端詳了一下,像是在確認什麼。而後手掌透過玉佩按在木子風的左胸前,嘴上不停的念咒。
而此時的郜宜民也看到了這個來自雲澤山的李清風道長的背影,他的視線比剛才要模糊了不少。自從他開始念咒,郜宜民就好像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鍾聲。
道士又將玉佩掛在少年貼身處,用針紮在少年的心頭上,血和玉佩相互接觸。
血落而消,道士猛地一掌打在少年胸口,高呼:“魂歸,氣來。”郜宜民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掌力將他推向了木子風的方向,原本在郜宜民麵前的牆也忽然間碎裂了。
木子風胸口一壓,又猛地反彈。道士收掌,少年恢複了呼吸。睜開眼的卻不再是身體的原主人。
道士微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將胸口的玉佩取下。轉身對木琨說道:“好了,木公子已經活了。這玉佩算作你們的答謝了。”
木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趕忙檢查兒子的呼吸,發現真的有呼吸了。
木琨作揖答謝:“多謝仙人,不知我兒何時會醒。”
道士擺手道:“貧道非仙人,大人放心,他很快就會醒。貧道告辭。”說完就要離去。
李清風一甩衣袖,木琨眼前一晃神,人已經不見了。等木琨追到門外時,人影全無。
木琨定了定神,對木興說道:“木興,此事全府上下不許張揚,對外就說子風重傷,被遊方大夫醫治好了。”
“是,老爺。老爺,少爺真的好了?”木興知道此事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