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來拜祭他們?”南淩宇抱著疑問勾起嘴角。似乎不大相信這話出自慕容雲朵的真心。
“他們是你的父母我理所應該那樣做的……”慕容雲朵真誠的看著南淩宇。
“可是,可是為什麼你不隨父姓呢?”慕容雲朵還是將心中的不解提了出來。
“想知道麼?”南淩宇的深眸中蕩開一波陰戾的神情,雖然是在問話可是卻如同故意掉人胃口般。
“恩,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慕容雲朵單純地點點頭。
“願意,我當然願意,因為這一切都拜你那偉大的父親慕容海所賜,你的父親慕容海,聽清了嗎?”南淩宇定定地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狠狠地道出這句話,將“慕容海”三個字格外的加重了力道,那由心而生的恨意猛然間嚇呆了一旁毫無思想準備的慕容雲朵。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爹地他,他怎麼了?你認識他?”一陣驚慌失措的語無倫次後,慕容雲朵豁然間明白了一切似的,難怪昨晚他會突然變臉,對她毫無先前的溫柔體貼,對她說話也突然轉變到呼來喝去的態度。
“如果不是他好色逼迫我的母親,我原本應該擁有一個幸福的家,你知道麼?你的父親就是一個可恥的好色之徒,人前光鮮的偽君子……”南淩宇的聲量逐漸擴大,大到足夠淹沒這一片山野的寧靜。
遠處的樹叢上忽然撲騰著飛出一些藏匿在其中的鴉雀,也許連它們都感覺到了那洶湧而來的恨意,選擇立即逃離這是非之地……
慕容雲朵完全無法動彈地任由南淩宇憤恨的目光朝她滾滾地侵襲而來,張開的唇瓣不聽使喚地合不攏,粉白的臉色此刻已經如同被人抽去了渾身的血液慘白得嚇人。
“如果不是慕容海,我的母親不會與父親發生爭執,我的父親也不會氣恨到想不開帶著我們一家人出海,故意等待狂風巨浪將我們一並吞噬,一起走上絕路的地步。我要慕容海償還這一切,我要他親身體會一下失去一切的痛苦。”南淩宇胸口處因為極度的咆哮而大幅度地起伏著,冰冷的薄唇上下張合呼出一陣陣的熱氣和積聚的怨氣。麵部的表情無法再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爹地不是那樣的人,不是……你胡說……”慕容雲朵歇斯底裏地抱著顫抖的雙臂屈蹲下去,她已然再站立不住了,從頭到腳如同被人從頭頂潑下一盆低於零度的冰水般,除了一個勁的擺頭就再也沒法支配自己身體的其他 器官了。
“你以為你是國色天香嗎?我會如此委屈求全忍氣吞聲地追求你全都是因為你那個“慈愛”的父親,哈哈哈……慕容海,我要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痛苦……”南淩宇情緒失控般地仰天長笑著。
末了,他又冷冷地垂下眼眸看著地上蜷縮成團的女人,嘴角收攏的弧度再次無情地勾起,他突然也蹲下身去,迅速地伸出一指去,冷不防勾起那滿是蒼白的臉,“特別是要讓你痛苦,甚至痛苦到極點。我要他看著你受盡淩辱跪在我腳下來求我……”
“你太陰險了,太陰險了……”慕容雲朵此時隻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眼前讓她渾身顫栗不止的麵孔。
“跪下……”南淩宇突然起身後大聲喝道。
慕容雲朵呆若木雞地如同正經曆著一場惡夢,她必須要掙紮著出去,必須自我解救逃出這黑暗的深淵,她要回去向慕容海問明一切,她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讓你跪下,你耳聾了麼?”南淩宇的喝斥聲再次從頭頂上壓下來,慕容雲朵仍然沒有反應過來。
隻感覺背後有個重物突然砸下來,倏地,慕容雲朵已經狼狽地雙膝蹭到了冰冷的地麵,因為身體向前俯栽下去,她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去支撐,“啊……”
很痛,突如其來鑽心的痛在從膝蓋處傳遍全身,她呆呆地望著此時與她更近一步的墓碑,心裏害怕極了,眼前黑白分明的照片已然清晰地離她隻有一米不到的距離。她瑟瑟發抖地向後縮緊了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卻不敢急速地呼出來,屏在肺腔裏。
“你知道跪下後應該做點什麼吧?”南淩宇口吻冷酷地說道。
兩顆豆大的淚珠啪地墜落到地上,重重地,全然聽得到那掉落時的聲響。慕容雲朵用牙咬著不停顫栗的唇,任由淚水不停地向外湧。
“磕頭啊……至少一百個”南淩宇厲聲道,入骨的恨意從他深邃的眸中射向趴在地上的女人。她在哭,哭得很傷心,他不是沒見過她掉淚,可是這一次看她掉淚,他的心痛快得幾乎發狂。他終於要明目張膽地折磨這個女人,他要讓慕容海好好看看他好色的惡行會給他這個掌上明珠帶來什麼樣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