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一張五。”
唐淵偷偷看了史棣敷一眼,臉色說不出的精彩:“六!”
史棣敷沉住了氣,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九。”
阿玲:“四個七。”
“……”左右兩人都安靜得可怕,可卻是兩個不同的緘默。
眼見史棣敷那捏牌的手都鼓起了道道青筋,臉上卻依然要保持微笑,“阿玲啊,我說,咱們……能不能,別這麼玩了?”
“怎麼?”阿玲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擺動了一下頭,“有什麼問題嗎?”
“……”史棣敷似乎千言萬語說不出的憋屈,最後在那僵硬的微笑下吞出:“咱們這次的地主是他,是他,不是我~!”
“哦……”輕淡淡一聲‘哦’,又回到原始的狀態,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史棣敷那指著唐淵的手無力地放下,臉上要多黑就又多黑,就像抹了狗屎一樣。
“史棣敷,你就別掙紮了,你輸我的錢都快可以買座別墅山莊了,你還是早早認命吧。”唐淵小聲傳話過來,暗自偷笑,一臉愉悅到不行的樣子。
這說要來點新鮮玩意的是他,當初拿出這逆世神器“撲克牌”的也是他,最後輸個精光底朝天的還是他。
唐淵默默都忍不住笑出聲,簡直不要太優秀。
可史棣敷哪想到啊,自己一生牌技了得,本拿出這個自製“撲克”前來消遣娛樂一番,結果最後還娛樂到自己頭上了。
他那是打死都想不到,臨時為湊人數教她玩這玩意的自己,下場會這麼慘。
這簡直是比豬還要蠢的隊友呀!!
玩了不下三十圈,這在船上的日子都過了大半,她竟然還分不清敵我,一個勁和自己死磕到底。
“特麼,不是故意的吧,她!?”史棣敷忍不住小心翼翼觀察了一眼,而阿玲僅僅隻是回頭瞪了一下,那脖子又給縮進去,老老實實的“做人”了,“順子!”
“王炸。”毫無意外的,阿玲輕快的聲音再次響起:“這、這、這還有這,一起,應該算是順子吧~”
猶豫了不足片刻,她開心的打出了一副剛剛好比他大一點的同花大順。
“……”
史棣敷再也忍不住,將那擱置起來的木箱,用做三人玩耍的木櫃狠狠拍了一響,“你就是在玩我是吧!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丫的就不是好好打牌的,你來砸我場子的!有意思嘛!”
打了三十幾把,連輸了三十幾把,他已經不是簡單地心態崩潰可以形容的了。
史棣敷暮起發難,自己可是已經輸的山窮水盡了,可以說再這麼玩下去,心態怎麼樣是小,自己褲衩都快被眼前這偷笑的奸人給贏了過去,“唐淵,你笑個毛啊,阿玲明顯不會,你還趁機偷我油,占老子便宜!我跟你說,這筆帳,不算!”
“!!”唐淵先是一驚,但很快,那邪惡的笑容就愈發明顯露了出來,“史棣敷君啊,打牌的事,你這麼在意幹嘛。想不到你牌品如此不堪,本還想著在這異世界能偶遇到能和老夫一較高下的賭術高手,可謂是棋逢對手,偶遇知音呐。”
“……但你今日這番行為,簡直……哎!”一聲歎息,“對於你的毫無牌品,我實在是太痛惜太難過了。你要是想賴賬,你就賴吧,誰叫我不是你呢,又如此寬宏大量。”
一番說辭,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沒給那杵在那愣了好幾愣的白淨少年給懟的,仿佛在說“你能不能給老子要點臉,惡心誰呢?”
可還不等他說出話來,氣得,他就感覺身子的另一側有一股非凡的寒意傳來,“你說誰呢……”
那如九泉之音陣陣傳來的殺氣,讓他為之一顫。
再一看,之前阿玲的那最後一炸,那一“王炸”……竟然是有章法的!
阿玲的手空了!!
等於說什麼,等於說那一炸加一順是她最後的的牌了,她跑了,她贏了,帶著他史棣敷贏了他這次作死之旅的第一把。
史棣敷無言以對,唯有深深的後怕。
看著阿玲那不太友善的容顏,他的臉算是徹底青出了新記錄,“阿玲,你聽我解釋,聽我……”
“咕嚕嚕……咕嚕嚕……”
下一秒已經隻聽到海水一聲聲灌了進來……
“老張,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落水了?”一群大漢在夾板的另一邊喝地盡興。
“沒事,之前也這樣,我去查探過,沒事。應該又是扔什麼垃圾吧,哎,年青人,垃圾就是多,隔三差五就給整出一堆來,哈哈哈。”說完,那人就拍著同伴的肩繼續暢飲起來。
“看到了吧,這就是欠錢不還的下場。”唐淵自然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壓低了聲量偷偷給身後的小弟黃氏兄弟倆灌輸著某種另類的“人生大道理”。
大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