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我就不來他們那一套了,容我叫你一聲穆師兄吧。”唐淵笑臉抱拳,彬彬有禮。
“痛快!”穆和大笑一聲,任誰都不太能接受這麼簡短但具有跳躍性的交流,但這兩人竟然就這麼勾搭上了,也還是穆和長久以來第一次來了個似乎不那麼墨跡和虛假的那些溝通:“我就喜歡直來直往的,那些轉彎抹角的話還要想半天措辭的我可不喜歡,武者,就該將全部精力全部都投入到修煉當中,去專研那些唇槍舌劍的東西,實屬大愚之人!”
“師兄說的極是。”唐淵當然也不會吝嗇讚同兩句,難得無意中竟能投其所好。
“練武之人就該堅守本心,至終如一,克己寬人!隻有強大自身才是根本,而在我眼中,俗世中太多的人都走上了歪路,舍本逐末,去追求一些現有的細枝末節,而遺忘了本來的初心。”
“師兄所言極是!唐淵一定銘記在心。”唐淵繼續應承道。
似乎穆和對眼前的這名少年十分對胃口,滿眼的都是認識他之人百年難得一見的讚美之情,還有那惜才之意。
也許這兩人真的就是英雄相識吧,不用太多言語,從那相互眼神中就可以讀懂很多東西,相互打從心底的欣賞,而唐淵也有了那抹深深的膜拜。
男兒就當如此,何須他人碎言瑣語,行自己想行之路,做自己認為正確之事,無須一絲他人的顧忌,沒有一絲牽絆與牽掛,一杆長槍,一把利刃,一壺濁酒,仗劍走天涯!
不枉年少輕狂,不枉熱血年華!
他在穆和身上看到了他所希望的影子,但現實在瑣事卻牢牢禁錮著自己,那是一抹無言述說的悲哀與痛。
而穆和沒有注意到這些,滿滿眼裏全是欣賞之意,在他看來,人才就該被發覺,而這名在這偏僻之地的少年便是他在這趟任務之旅中的收獲,金子就不該埋在沙粒裏,就該閃耀屬於它的光亮。
一股英雄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你可埋怨過之前為何不出手相救?”唐淵知道,他所說的是起初他們一行人小隊的見死不救,視若無物,怕自己會因此心生怨恨。
但即便自己心生怨恨又能如何,人家全是有大背景有能耐的學院弟子,不說他們現在全是清一色的觀天境高手,戰鬥力也是普通散修的數倍,根本無法與之相比,經過係統的教育和戰鬥的訓練,這些人隻會越來越強,過不了幾年隻怕觀天境的大牢籠都無法束縛這些天之驕子,自己又怎麼與之相比,就算有心記恨自己又能如何,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還有可能給整個家族帶來無謂的血光之災。
唐淵當然不會將這些說出來,但依舊要表明自己的態度:“怎麼會,我本就是這麼一個小城池小地方的一個紈絝少爺而已,又有什麼資格去埋怨別人的不搭救不施舍,一切的災難與不如意都源自自身的不足,都是我自己能力的不足,無法去再所有危險到來之前就將它消滅殆盡!”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穆和炎宗的讚歎與讚美之意更加深了幾分:“其實當時我的傷勢並不是那麼嚴重,但也需要一點時間去徹底逼出身體裏的雜質。出手解決那淬骨境九層的那人隻是隨手之事,但我更像要看到的是你會怎麼做,你也沒有讓我失望。在大危機和大磨難麵前,人往往會爆發出自己都不會相信的一麵,我一直在默默觀察你們之中的所有人,隻想去看看你們會有那麼一個人誕生嗎。結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