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寧自女帝下旨出使金沙後,每日在外務司忙碌,早出晚歸,就連少初也隻是在晚上才能見到她,因為林少初不久前被診出有了身孕,更兼名分已定,這次出使肯定是不能跟著去的了,心裏不免有些黯然,英寧看出了他的不快,溫言勸慰“少初,你能跟著我去,我自然心裏歡喜,可是,你想啊,金沙距我們楓林幾千裏之遙,這一路上舟車勞頓,你如何能受的了呢,還是在家裏好好的照顧自己和孩子,我保證,事情一完,立即回來,絕不耽擱,我還要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呢。”
林少初去不了,金雲飛心裏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感到別扭,他既怕少初跟了去,兩個人感情隻會愈加深厚,可少初不跟著去,他天天見他在自己眼前晃悠更是難過,更別說,他如今肚子裏還有了一個和英寧共同的孩子,這都是讓自己妒恨卻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當英寧來托付少初的時候,他說的話就相當的尖刻“怎麼,你還怕我這當哥哥的照顧不好他麼?就算我這當哥哥的照顧不好他,上麵還有母親和父親,再說了,如今他貴為世女正夫,誰敢對他不敬呢?何況又有了身孕,正是金貴的時候。”
英寧被雲飛一嗆,麵上一愣,有些不解的說道“敢是妹妹或是少初最近做了什麼錯事了麼?還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哥哥,如果有,妹妹在此給哥哥賠不是了,還望哥哥不要生氣,哥哥平素對我最好,就不要和妹妹計較了。”
雲飛聽她說“哥哥平素對我最好。”心裏又是難過又是酸澀,他轉過身,看向湖麵,隻見點點秋雨落入水中,就像此時自己茫然的心緒,良久才開口“我怎麼敢讓妹妹給我賠不是呢,就算你的夫君如今地位也在哥哥之上,日後是這靜王府第的當家人,哥哥以後還要仰仗妹妹過日子呢。”
他說完,突然隻覺得一陣酸辣的熱意湧上眼睛,急忙低下頭,可還是晚了一步,英寧見哥哥突然流淚,心裏大驚,她驀的扶住雲飛的肩膀,急切的說道“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呢,是妹妹做了什麼讓哥哥難過的事了麼?還是誰欺負了哥哥,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雲飛隻怔怔的看著麵前日漸成熟的女子,一雙被淚水打濕了的眼睛,看在英寧眼裏,仿佛蘊含了千言萬語,又仿佛飽含了無限的苦楚,讓自己的心一陣陣難過。
“英寧。”雲飛低低的喊了她一聲,伸出一隻手,想去她的臉頰,可是,伸到一半,又徐徐放下。
英寧被他又哭又歎息的舉動弄的莫名心驚,突然想起哥哥被退婚那時的情景,心不由砰砰亂跳,生怕哥哥又犯了那時的病,卻全然沒有察覺,雲飛在不知不覺中依然靠近了自己懷裏。
這麼近,這麼近的距離,自己都能聽到她的心跳,鼻端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雲飛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的越發的快了起來,而臉也越發的熱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發自於男女之情的和英寧的擁抱,他不知道英寧是怎麼想的,可此時,他卻把她看做了自己的妻主,那種依戀,那種深情,都讓他不由自主的靠進她的懷裏,全然忘記了兩人的身份。
英寧也有一瞬間的迷亂,她被雲飛的目光所迷惑,為什麼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麼的異樣呢,仿佛自己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