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從荊楚雄手裏接過了錄音筆後,她擔心被夏維發現,隨手就塞進了自己被子裏。
如果傭人還算小心仔細的話,應該會將錄音筆和衣物放在一起。
拜托拜托,一定要在這裏麵!她緊閉著眼,一臉破釜沉舟表情伸手在衣櫃裏翻找著。
突然,手指在柔軟的衣料間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她一下子睜開眼,隨即將那東西給勾了出來,不出所料正是那隻荊楚雄帶來的黑色錄音筆。
蘇淺妍小心謹慎的捏著那隻錄音筆,警惕的關上了房門,做賊一般鑽進了自己的被窩裏,顫抖著手按下了播放鍵。
“沙沙——”的聲響起時,她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像是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漏掉什麼重要的細節一般。
可與她預料之中不同的是,那錄音筆在最初的“沙沙——”聲以後,便是一陣提示錄音格式錯誤的“嘟嘟——”聲。
她奇怪的瞪大了眼睛,不願意相信的再愛按下了播放鍵,仍舊是“沙沙——”做響讓人忐忑的前奏,以及像是在嘲笑她愚蠢的固執己見的“嘟嘟——”提示音。
蘇淺妍皺了皺眉,相信的捏著那錄音筆就是一陣把玩。
她不相信被荊楚雄幾乎看做是能夠用來威脅不讓她同荊賀交往的錄音,就是這仿佛十來搞笑一般的提示音。
在三翻四次嚐試無果後,蘇淺妍頹然的垂下頭認命的一用力,隻聽見“啪嗒——”一聲,錄音筆的末端突然彈了出來,原本應該存放內存卡的地方如今卻是空白。
盯著空缺的內存卡凹槽沉吟了片刻,蘇淺妍的心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有人在她昏睡的過程中將錄音筆裏的內存卡給取走了呢?
想到在這件事的背後,有可能還存在第三隻手無形的控製著事情的走向,蘇淺妍就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而唯一能夠驗證她的猜測到底有沒有出錯的隻剩下一個方法了,那就是——醫院的監控。
正巧夏楊同夏維都不在家,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調取醫院的監控錄像,蘇淺妍從被窩裏爬了起來,赤腳下了床,打開了房門。
而後折返回來,將床頭櫃處的東西盡數掃到了地板上。
台燈在力的作用下,重重的摔到了地麵上,脆弱的琉璃怎麼可能跟堅硬的木地板相抗衡呢?
隻聽見一陣刺耳的聲音後,無辜犧牲的台燈便碎得很徹底。
在安靜的別墅裏突然鬧出這樣的動靜,自然是會引起管家的注意力。
沒過多久,蘇淺妍便聽到了對方雖然急促卻仍舊是有條不紊在走廊盡頭由遠及近的傳來。
她重新換上一副焦急的7神色,俯身在碎玻璃片中翻找著不意外的劃傷了自己的手指。
管家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表情焦急凝重的人正俯在地麵上,白皙的手指上有刺眼的傷口,可她仍舊是不管不顧的翻找著。
到底是看著蘇淺妍從小長大的人,怎麼忍心看著她這般焦急的翻找下去,當即便出聲問道:“蘇小姐,您這是在幹什麼啊?”
“劉伯,我再找東西呢!”蘇淺妍頭也不抬的說道:“有一個放著公司重要文件的u盤,如今怎麼也找不到了。”
“再重要的文件能有您的身體重要?”被喚做劉伯的管家也不擔心會惹蘇淺妍生氣,幾步走了過來,一把捏住受傷的手就打算將人從地板上帶起來。
哪知道蘇淺妍卻一反常態的倔強,縱使受傷的手被對方給抓住,她也仍舊不願意就此離開麵前這滿眼的狼藉。
“您就這麼找找去也不是個辦法。”劉伯頓了頓道:“您先起來,我馬上去問問替您整理東西的女傭,看看她有沒有看到您的u盤。”
眼見對方似乎中計,蘇淺妍又不緊不慢的補充到:“可是我分明記得那天從家去酒店時還帶著那個u盤,按道理說應該不會落在警局,難道是落在了醫院?”
一心想著快些帶她下去包紮傷口的劉伯哪裏有那個心思去聽她到底嘀咕了些什麼,順口便問道:“您那個u盤長什麼模樣呢?”
“大概手指頭那般大小。”蘇淺妍一邊說著,一邊不忘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指頭,成功惹來了對方的皺眉。
眼見她傷口處的血像是止不住一般往下流淌著,劉伯急了,順勢說道:“不管您那是多麼重要的文件,我先帶您去包紮傷口,待會處理好了以後若是女傭說沒有看見,我再派人陪您折返回醫院去找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