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仁輕緩的聲音似乎有著神奇的魔力，安撫下她狂躁的心。
她很久沒有這種狂躁害怕的感覺了，最近卻頻頻出現，關心則亂吧，事關自己的父母丈夫兒女，她如何能冷靜。
顧向仁眉眼冷厲，他本來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之前四年間，更是貼上了白發黑心冷血的標簽。他有逆鱗，有膽子觸碰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
程仲被顧向仁叫來醫院，他們的關係是秘密，尋常不會公開見麵的，此時程仲卻帶著一束花，一些補品光明正大地進來。
見這個幾乎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的人進門，林穩穩還有點頭皮發緊，依舊客套地擺上時鮮水果招待他：“你們先聊，我出去走走。”
“不用，你留下來吧。”顧向仁開口，“我們沒什麼私密的話好談。”
林穩穩默默坐在書桌前充當布景板，支起耳朵聽他們講話。
程仲告訴顧向仁，齊準將背後沒有人，可能主要是來試試顧向仁的心態，怕顧向仁跟他搶功勞。至於他跟李軍長，他們之間本來就存在功勞的競爭，不過這爭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個準將在軍長麵前，還是沒有話語權的。他完敗！
顧向仁聽了之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當年軍隊裏不是這個樣子的，大家爭著往前衝，誰會來爭功勞，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程仲也長籲短歎表示想不明白，林穩穩聽得肉麻，成這個樣子才正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也沒什麼大的罪惡。人長大了，成熟了，成家了，就市儈了，有什麼好感慨的。
如果有誰真的能目下無塵一輩子，餐風飲露、不使人間造孽錢，那才真是神了！
顧向仁又交代程仲去查林霖濤，至於到底查什麼她沒有聽到，哼，兩個大男人咬耳朵，就不肯告訴她，肯定在謀算什麼壞事。
程仲一走，林穩穩就跪在顧向仁病床上逼問：“顧長官，你們剛才說什麼悄悄話呢？為什麼不讓我聽到。”
顧向仁略顯尷尬：“一點小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他越是不說，林穩穩就越好奇，氣哼哼地說：“我為什麼不能知道，你調查的是我弟弟的事情。你到底說不說？”威脅地看看她綁著石膏的腿。
“好好，我說。”顧向仁舉手投降，“其實也沒什麼，就調查一下他們這些年買了多少避孕套，他們有沒有做過避孕的手術之類的。”
“避孕的手術還有得查，有沒有買過避孕套，這怎麼查？”
顧向仁勝券在握：“林霖濤和李丹去超市買東西，都習慣刷卡，隻要調出來這些年的消費清單就夠了。”
“這也能調出來？好吧，就算能調出來，上麵沒有買過TT，也不代表他們不用啊！”
“再調網上購物的購物記錄。”
林穩穩機智地反駁了他：“還有可能是從藥店或者街上的自動售賣機裏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