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喊:“林小姐,穩穩,你在裏麵嗎?”
林穩穩聽著外麵的聲音,卻又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她倚在床上,如同一座精致的雕塑,美,又茫然空洞。
廖凡皺眉:“彭市長,恐怕我們得拿鑰匙開鎖了。”
彭修武惱怒地歎息:“沒用的,外麵的鎖和裏麵的鎖不是一個鎖芯。”
廖凡也無奈,那怎麼辦。
彭修武突然轉身下樓,邊走邊脫衣服:“我爬窗戶。”
在廖凡能吞下雞蛋的O口型裏,彭修武脫下外套仍在沙發上,又回到自己房間,片刻以後,一個穿著高級灰運動服的高大男子出現,比起往日西裝革履的沉穩儒雅,此時更多了幾分青春陽光,似乎年輕了幾歲。
有林穩穩的事情壓著,廖凡也沒時間感慨彭修武的裝扮,就見彭修武“蹭蹭蹭”爬到樹上,又從樹上跳到二樓的房簷上。在房簷上貓著腰爬到林穩穩房間的陽台上,攀著陽台的欄杆跳進陽台裏。
廖凡看得目瞪口呆,管家得意地說:“我們先生當然可是部隊的特種兵,這些小事,不在話下。”
彭修武從陽台上跳進去,就看到林穩穩呆呆地坐在床上,地毯上散落著一些書本和幾張照片。他彎腰撿起,將東西整理好,看到那些照片時手微微一頓,在下一秒又恢複了正常,好像沒有發現任何意外一樣。
可是,此時他已經明白了顧向仁離婚的緣由,是因為那些照片是吧。可是,那樣的話,他真的好看不起顧向仁,自己保護不好自己的妻子,出了事情又將妻子拋下,實在是罪不可赦,枉為男人。
彭修武坐在林穩穩床邊,輕聲喚她:“穩穩。”
林穩穩扭頭,看了彭修武一眼,突然轉身倒在床上。
“穩穩!”彭修武驚呼,以為她跟顧向仁一樣,傷心暈了。
林穩穩拉被子蒙上頭,甕聲甕氣地說:“我沒事,我困了,我要睡覺。”
“你!”彭修武無奈地扶額,“我不是來問你有沒有事,是來告訴你,顧向仁他受傷了?”
被子底下蠕動的蟬蛹僵住了,良久,問:“怎麼傷的?”
彭修武答非所問:“傷到頭了。”
沉默,長長久久的沉默。
林穩穩終於打破這該死的沉默:“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覺。”
“你不去看看嗎?”彭修武想著,自己撕了離婚協議,如果林穩穩去醫院看看顧向仁,說不定一切還有機會挽回。
林穩穩平淡到空洞地說:“我不是醫生,我要睡覺。”
彭修武無奈又無力地勸說:“他現在需要你。”
被子猛地立起來,是林穩穩從下麵鑽出來,她邊穿鞋邊說:“我知道彭市長是受他所托照顧我,是不是現在離婚了就要趕我走。那我走就是了。”
“別!別,別!”彭修武忙按住林穩穩,“好吧,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個兒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