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怕被我聽見，你還特意用了艾末語？”洪明彥依舊用艾末話說到，小神父說艾末語帶著點西域味道，景海藍則是地地道道的艾末方言，而身為齊人的洪明彥，說的艾末話比兩個人都純正。
“你用大齊的語言說話，我肯定不會發現，很不巧我的艾末話說的比大齊話還要好。”洪明彥的神情依舊嚴肅而淡定，“說吧，什麼矛仙笛，什麼西域馭蟲術，還有破解之法是什麼？統統跟我說清楚。”
小神父在心裏暗暗感慨，洪明彥到底是在戰場上殺過多少人，才能磨煉出這份從容和大氣。也罷，既然他是這場戰鬥的主帥，任何決策都理應交給他去做。
“你把勾上來那兩具屍體放哪兒了，帶我去看。”小神父說。
洪明彥點點頭，叫了個小兵過來交待了幾句任務，便提起槍帶著他們兩個去看屍體了。
幾個負責驗屍的大夫還是頗有經驗的，將屍體聽在一處附近沒有民居的破棚子裏，沒想到的幾位大夫都去領解藥了，居然是慕紫盈在棚裏幫忙看屍體。
小神父看到慕紫盈，臉色瞬間就變了，上前將她從屍體旁拉開，急問：“你吃解藥了嗎！”
慕紫盈被他嚇了一跳，看他焦急的表情心裏倒還美滋滋的，笑答：“當然吃了，我還隨身帶了一些，要是看到沒有吃的士兵準備隨時分發給他們呢。”
小神父稍稍鬆了口氣，對洪明彥說：“進來看看屍體吧，問題就在屍體上。”
洪明彥和景海藍撥開簾子進來，兩具屍體此時正直挺挺地躺在破木桌上，屍體上象征性地蓋了張草席，小神父二話不說上去就將草席掀開，露出了滿身猙獰紅斑的屍身。
“感覺這屍體有不對勁的地方了嗎？”小神父問。
洪明彥不說話，景海藍想了想道：“感覺……有點胖。”
慕紫盈也感到了屍體有別扭的地方，經景海藍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按理說這些用來填河的屍體都是奴隸戰俘，肯定是吃不飽飯的，不說皮包骨頭，也是瘦骨嶙峋才對，可眼前這兩具屍體四肢豐滿，腹部鼓起，呈現出一種不尋常的肥胖感。
小神父一言不發，從懷中掏出一柄小刀，刀刃薄如蟬翼，一看就知道是殺人不見血的快刀。
“你們還是過來看吧，事先聲明，很惡心。”小神父也不解釋太多，等他們幾個圍攏過來，手起刀落割開了其中一具屍體的脖子。
因為人已經死了，一刀下去也沒有血液流出，屍體的皮肉像是羊皮墊子似的裂開個齊整的口子，肌肉分開，剛好露出頸下的血管。很快的，一股腐臭雞蛋的味道從割開的裂口處竄了出來。
“這氣味有毒嗎？”慕紫盈立刻用兩隻手罩在臉上，悶聲悶響地問。
“有毒，但這點劑量還不能致死。”小神父隻是隨便用袖子掩了一下口鼻，又拿起刀，在血管上縱向來了一刀。
這一刀劃的極其緩慢，隨著刀刃的移動，屍體的血管像是裂開的豆莢一樣分為兩半，露出了裏麵白花花的填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