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從其中的一個房間透出來,還能聽到腳步和忙碌的聲音。
        周寒墨走了過去。
        “洗這麼快,我這還沒鋪好床呢。”蘇曼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幫你。”
        蘇曼聞言手抖了一下,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別對我這麼好,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要是習慣了有人陪伴,之後你要走了我就適應不了一個人了。”
        “我說過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我並沒有給過你什麼恩情。哪怕我是帶你來這個世界上的人,我在你的成長路上沒有幫過你任何一點。沒有資格享受你所提供的任何幫助和你的尊敬。”
        “哪怕是回去了,你也可以過上你現在的生活。我想究竟看看你逢年過節見見你。”
        “兒子,你不需要這麼做。更不需要為了我浪費什麼錢,不值得。”
        周寒墨不知道她為什麼堅持這一點,也許正因為她一直所堅持的,他們之間才會分開這麼多年,也讓她哪怕是生活在這個小村落裏,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個性與獨生。
        周寒墨其實對她的記憶已經很淡了。
        父母之愛哪怕是被渲染得神聖無比又厚重無比,他對他們的記憶也越發的淡。
        直到今天在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在他心裏的某個片段一直都在。
        “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周寒墨說道,手很自然的接過被罩,跟她一起把被子套好。
        蘇曼也沒再說話。
        **
        周寒墨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第一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的極為安穩。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聽見隱約傳來了雞鳴狗吠的聲音。
        在半明半暗的清晨,顯得寧靜而安穩。
        他翻身起床把屋裏的窗簾拉開,天色隻是蒙蒙亮,天光依稀勾勒出周圍的山體的輪廓。
        周寒墨站在窗前看了許久,隱約聽到了一樓的聲響。
        他洗漱過後,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走到樓下的時候,才發現廚房的燈亮著。
        蘇曼正在廚房忙碌。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周寒墨故意放重了腳步聲,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問道。
        蘇曼被冷不防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表情有些局促不安,“年紀大了覺少,起來給你做點早飯。”
        周寒墨看著擀出來的麵條,“您還記得爸爸喜歡吃的東西。”
        “他早餐不是吃麵就是吃粉,連粥都很少喝。包子豆漿油條這些更是不碰。”蘇曼神情不自覺地溫和了起來。
        “您寧願跟他一起說在這個小地方也不寧願回去見我。”周寒墨忍了沒有把後麵的那句話給說出來。
        “所以我是自私的,不配擁有你的好。”蘇曼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剛才正在忙碌的事情上,“你竟然起床了,可以到外麵走走。大早上這邊還是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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