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伯眉眼依舊慈祥如故。
他走到霍予沉的車邊,朝他弓了弓身,說道:“先生,主公有請。”
“那老怪物的眼線這麼好使呢?”
“先生請謹言慎行,勿禍從口出。”
“我的禍可不是從嘴裏出來,是有人就沒打算讓我過幾天舒心日子。這次他想怎麼著弄死我呢,還是弄死我?”
黎伯沒對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有什麼反應,恭敬有禮的說道:“先生,請隨我來。”
霍予沉拉開車門下車,神色淡漠的掃了一眼逍遙閣,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黎伯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先生,裏麵請。”
霍予沉沒再說什麼,徑直走了進去。
逍遙閣內部跟他之前在這裏住的時候差距很大。
以前這裏就很華麗,現在更奢侈了幾分。
這個老怪物還真是不怎麼別人放在眼裏。
怎麼這麼豪華闊氣,也不怕被人查。
就這麼樹大招風的,別人不想多看兩眼,使個絆子都不行。
霍予沉在黎伯的帶領下走進了紫蒼閣。
紫蒼閣也與他之前來這裏差別很大。
紅地毯鋪的到處都是,每一處都幹幹淨淨,找不到一點浮塵。
在正中的位置上,坐著一位身穿長袍,且頭戴麵具的人。
霍予沉一身反骨,在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懶洋洋的瞥了那男人一眼,自顧自地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然後,把玩著他手邊的小杯子,不看坐在那裏的老怪物。
男人隔著麵具打量著這個他已經通過各種渠道認識過的男人,聲音帶了明顯的威壓,“看到孤為何不下跪?”
霍予沉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將傲慢演繹的淋漓盡致,“麻煩看一看今天的日曆。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你還沒接受現實?”
“放肆!”
“不好意思,就是那麼放肆了!”霍予沉說著站了起來朝男人走去。
男人脊背筆挺,威嚴不自覺的向外展露,形成的一種無形的威壓。
霍予沉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直直的朝他走過去。
爾後,大逆不道的伸手去扯他的麵具。
當然,結果是他根本碰不到那張麵具。
男人在他的手剛剛抬起時便迅速後退。
身形未動,卻在一眨眼之間退到了三丈遠的位置。
長袍與長發隨著他的動作飄逸不已。
霍予沉摸了摸鼻子,大喇喇地坐到男人剛才所坐的位置,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男人冷如寒霜的聲音響起,“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能奈我何?”霍予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不是你的下屬和走狗,你的那一身臭毛病影響不到我。”
男人甩了甩他寬大的袍袖,袍袖所過之處,泛起一陣薰香。
霍予沉屏住了呼吸。
男人聲音如來自地獄的寒冰,又夾雜著雷霆之怒,“本想給你條生路,你不要!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我稀罕啊?”霍予沉混不吝的回道,臉上依舊是那欠抽的神色。
男人看著霍予沉片刻不動,突然他的手掌擊向他所坐的椅子扶手。扶手應聲而斷,殘片落地時,霍予沉隻聽得他身後有一陣利器破空襲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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