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恩,如此就遣人告訴姑姑一聲,咱們走吧!”蕭正軒戀戀不舍的再看一眼那個牽掛的身影,轉身離去。
蕭正軒一鬆口答應,唐遠瞬間撫胸長舒了口氣,這唐遠還真是有一張巧嘴,幾句話就四兩撥千斤的把問題給解決了。
六月初八,黃道吉日,碧空之上雲絮如絲,青蔭顯得愈發濃厚,京都百裏張燈結彩,孩童稚子奔走相鬧,茶座小販人影交疊,所有人隻為親自目睹這場皇家盛大的婚禮。
太子將迎娶的那可是當朝宰相徐北寧唯一的女兒徐沫楹,公子徐景翰手握天下三分兵力,這徐北寧自年輕時便跟著當朝聖上一起打江山,開國之時論功行賞,封為宰相,所以倆人不僅是君臣,更是摯友,徐沫楹嫁入皇家那是毫無懸念的事,不過令人唏噓不已的是怎麼會兩妃同娶,而且不分嫡庶,使得眾人紛紛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可以和位高權重的宰相女兒平分秋色。
街道上不時有侍衛,禮官穿過,麵色謹慎的巡視著街道旁景。
太子東宮,紅綢高掛,彩旗飄飄,大紅的喜字堂中高懸,窗戶上貼著各種各樣大紅的剪紙,有前廳朝堂官員人頭攢動,後院遊廊甬道上丫鬟仆人腳下生風,穿梭不停。
相對於外麵的喜氣洋洋,望秋堂裏卻氣氛緊張異常,以至於唐遠站在門口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不!本宮要親自去別院接宋小姐!”蕭正軒生氣得聲音就這樣傳了出來。
“軒兒!”蕭正軒的親生母親景妃娘娘,也就是前太子的嫡妃管弋珺此刻一臉無奈地望著這個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長大的兒子,執拗的性格和故去的太子是那麼的相像,揪起心中遙遠的回憶,心傷再一次鋪滿靈魂,蔓延出無邊的恨意。
“你若執意如此,母妃即刻削發為尼,以求遁入空門,不理俗事!”管弋珺走上去坐在金絲楠木萬壽椅上,冷靜地說道。
“母妃!”蕭正軒臉上泛起一絲薄怒,可是轉眼間就無奈得垂下眼眸,“我可以去接徐沫楹,但必須由七王叔代我去別院!”
管弋珺沒有反駁,心想燕王去接固然是好,但一想到宮裏那位,不覺寒栗,然而到最後還是尊重了蕭正軒的決定。
京郊別院裏,宋青俊背著宋芷馨緩緩前行,旁邊喜娘一步一擺扭,嘴裏不停說著吉祥的話,沈雲霓跟在後邊漸落幾步的地方。
微風吹過,園子裏的薔薇架上花影攢動,暗香遊來,宋芷馨像小時候那樣趴在宋青俊的背上,不同的是那時笑顏逐開,如今卻淚滴長袖衣。
於此同時的明州城外情人坡上青絲塚旁,一青衣少年亦獨自壺酒歎流年,清眸隔淚望京都。
婚事鋪紅了半個京都,兩道迎親隊伍環環繞繞一左一右行至東宮。
“停!”蕭正軒看見對麵那頂鸞轎,心思澎湃,便揚手示意後邊的隊伍停下,徑自下馬先去踢了宋芷馨的轎子,示意喜娘先攙扶宋芷馨跨火盆。
一應動作下來,門口的人皆變了臉色,這不是擺明了說雖然不分嫡庶,在他的眼裏看重的卻是這位宋小姐嗎?
徐北寧一見如此,氣的老臉泛白,嘴角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坐在轎子裏的徐沫楹指甲狠狠掐進肉裏,努力壓下幾欲流出的淚水,宋芷馨,我徐沫楹來日定報今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