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下的宮尋有些懵逼,淡淡的憂傷縱橫於臉頰,先前打開的窗台送來縷縷清風。
他淩亂了。
這未海晴子果然是一介大妖怪啊!方才小草那淡然一眼絕對師承於她!
再看看散亂在一地的洗漱用具,一縷不似此年紀的哀歎從其口中溜出。
看來這位晴子阿姨也是用心良苦啊,隻是神經大條的他卻弄成這樣的結局,方才的自己一定是被六花那丫頭附身,開啟了邪王真眼模式。
就是不知道小草那丫頭有沒有真的生氣了,剛才離去的那一眼真的很令人在意。
心情沮喪地拾起物件後,宮尋有些無精打采地來到了鏡子麵前。
鏡中的自己有些恍然,眼瞳中的迷茫清晰可感,就連牙膏擠出範圍落到手上都不自覺。
慢慢地眼前鏡子似乎被施了魔法,一圈漣漪於其上蕩漾。
“怎,怎麼回事?難道連此地的鏡子都被妖氣若沾染?”
隻是還不等這小子發出驚呼,其上的畫麵便開始流轉,原本屬於他的麵頰開始變換。
“小草。”喃喃的自語在空氣中蕩漾。
沒錯,那鏡子中那可愛溫柔的模樣分明就是螢草。
“嘩。”這小子慌忙丟落了手中洗漱用具,又掬了些清水朝著臉上潑去!
水花飛濺於麵頰,一點一點刺激著他的感官。
“自己究竟對這小家夥有著怎樣的情感呢?”
稍作停留後,宮尋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客廳。
他本想再等一等,等到未海夫婦與螢草吃完之後再回到廳堂,可是身體卻固執的指引著他前進。
入眼,小草正溫順地一勺一勺將碗中的米粥遞於嘴中。
那片刻的剪影似乎彙聚是世間最曼妙的光彩,使宮尋深沉地迷醉於其中。
“還愣著幹嘛,坐下來吃飯啊!”
低聲的訓斥來自於未海名。
他是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現在又如木頭一般杵在一旁,唯獨剩下那目不轉睛目光還有點點生命跡象。
聞言,宮尋的身體有了一瞬地顫抖,隨之他的目光流轉,輕看了眼出言的大叔後便開始挪動著自己的身軀。
客廳的餐桌呈長方形,大叔與晴子阿姨很自然地坐於一邊,小草則與此居的一家之主相對。
那麼剩下的位置也隻有,隻有螢草旁邊了吧。
少年緩慢地移動著自己的步伐,此般矜持就如同出嫁的大姑娘。
他心中很是忐忑,現在自己是否能夠坐於小家夥的身邊呢?她是不是還在生氣呢?
不過,直至這小子落座,小丫頭也沒有發出半點的言語,依舊平靜的喝著碗中的白粥,隻是怎麼看都有些機械的感覺。
失落慢慢地填補著宮尋的胸腔,這樣壓抑的情感使之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煩躁,明明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才對。
坐上的早餐很簡單卻溢出了淡淡的溫馨之感。
潔白如玉的小米粥雖然有了絲絲凝固之意,但這並不妨礙它那柔軟的清香;略有煎糊的蛋白配上水嫩的蛋黃,秀色可餐;更不用提那邊緣整齊的麵包片以及橫臥其間的兩片培根了,無不引誘著饑腸轆轆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