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家夥說了再見,結束了通話後,她就發現,坐在對麵的男人正一臉嚴肅的盯著她,就跟她的臉上寫了什麼字,畫了什麼花一樣。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是寫了字還是畫了花?”她擰了擰眉,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心裏麵直犯嘀咕,這也沒什麼東西啊,他到底在看什麼?
“你不用找了,你的臉上沒有字,也沒有花。”他斂眸,聲音沉悶著繼續往下說,“我隻是在對你的教育方式提出質疑,你難道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教育不正確嗎?”
呦嗬,這是在給小家夥打抱不平嗎?就隻是掠了一眼就已經這麼在乎了,這要是多看幾眼,那還得了嗎?!
“我覺得沒有什麼不正確的,要不,改天約個時間,你好好的給我聊聊,提提意見?”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今天這時間怕是不太合適了,你覺得呢?”
“也可以。”他全然沒有認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他們為什麼還要再見麵,又為什麼要一起聊聊有關於她兒子的教育問題,這分明,跟他沒有關係的。
將安悅送回酒店,目送著她回到了房間後,男人便重新乘電梯離開了酒店。
電梯門合上的那瞬間,安悅所在套房的隔壁房門被人打開,厲景琛黑著臉在房間裏走出來,然後毫不猶疑的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門鈴就響了起來,這讓她有些煩躁,不過這卻也沒有減慢她去開門的速度,當她打開門看到厲景琛陰氣沉沉的麵孔時,頓時也來了火氣。
“你這幅樣子是給誰看得?我還沒給你甩臉子,你倒是先給我甩了是吧。”把她一個人丟在圖書館裏不聞不問,也虧得他做得出來,就不怕她打越洋電話告狀?
厲景琛走進來的同時,順手就關上了房門,他看著她利用輪椅去廚房倒水喝,就也跟了上去,“我以為你喜歡這樣的安排,至少在你看到我之前,你是喜歡的。”
不管是她在圖書館裏的一舉一動,還是她在餐廳立麵的一舉一動,他幾乎都是一清二楚的,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她一個受傷人士獨身在外這麼長時間。
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他這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安悅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好哇你厲景琛,你居然能做出這麼自毀身份的事情,你竟然找人跟蹤我!”
那這是不是代表,她在圖書管理逗江楓的那個領帶吻,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想到這裏,安悅就扶住了額頭,她和厲景琛心照不宣那個人是厲景昀,但畢竟現在還沒有百分百的證據證明那個人就是,那她這樣的行為,多少還是過分的。
“你不用覺得難為情,我理解。”他冷笑,俊逸的麵孔上不帶一絲溫度,“你就算是現在就改嫁,我也是能理解的,我相信就算我哥沒死,真的回來了,也能理解。”
“……”她現在的確是受傷了,但是受傷的是腳腕,不是耳朵,不是眼睛,更不是腦子,所以他這挖苦、諷刺的話,她還是能夠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