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總和石太太就像是故意的一樣,飯吃到一半,就結伴一起找了理由離開了包廂。

意識到什麼的厲景琛側頭,眼神詢問了她一句:究竟是想要讓他留下,還是讓他也識趣一點,自己出去,給他們留出時間和空間來敘敘舊。

敘舊什麼的,本來是沒有必要的,但是既然石總和石太太這麼做了,那麼安悅還真的好奇了,所以,她眼神回應厲景琛,告訴他,他可以出去了。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厲景琛哼了哼,用幾近乎蚊蠅般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絮叨了兩聲,就找理由離開了包廂。

畢竟自己是小輩,安悅也就沒有再沉默,“舅舅、舅媽,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還想要我這麼喊你們,但畢竟……不過不喜歡也沒關係,也許不會再見了。”

“這就是你要跟我們說的嗎?”舅舅聞言,臉色一黑,一旁的舅媽急忙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過了。

“悅悅,這麼多年,你是一通電話都沒給我們打過,一條信息也都沒發過,你這樣對我們也無所謂,可你這麼對你外公外婆不覺得太心狠了嗎?”

安悅心裏也很委屈,當初閉門不見的是他們,說狠話的也是他們,被拋棄的明明是她,怎麼好像是她做出的這些決定一樣?

她承認,是自己的錯,造成了爸媽的去世,江家不認她這個外孫女,她也不恨,不怪,哪怕孤身一人在這世上跟孤魂野鬼一樣,她也認了,是她自找的。

但是她總不能什麼都往自己身上背吧,她的肩膀很小,承重力也很輕,她做不到大包大攬。

“舅舅、舅媽,當初是江家要和我斷絕關係的,舅媽當初說得很清楚,見到我,江家上上下下都會不開心,因為我相當於是要了我媽和我爸的命,要了你們江家女兒和女婿的命!”

最後一個字在口中說出來的同時,她倔強的麵孔上落下一滴淚來,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對麵的男女,表情十分的淡然。

“混賬!”舅舅抓起杯子就扔到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濺的到處都是,杯子的碎片就像是她和江家的那些支離破碎的親情。

厲景琛聽到包廂內傳來的聲音,冷著臉就走了進來,也不管現場的局麵,抓起安悅的手就往外走。

“堂哥現在下落不明,你連保護自己都不會了?他走了,把你的自保能力也給帶走了?”他張口譏諷道。

“可不是嘛,他走了,帶走了他自己不說,也把我的所有都給帶走了。”在她隻有自己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他,而在她後知後覺的時候,他成了別人身邊的守護神。

厲景琛聽到她的話,眸色暗了暗。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包廂,一男一女就親密的挽著胳膊走到了包廂門口,企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