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拐彎之後,他們就駛進了一個高檔小區,轉而,她便合上了眼,隻是閉上眼之後,眼前就如同走馬觀花一樣的掠過曾經的畫麵,一睜開眼,就是現在的畫麵。

肯定是有不同的,但是輾轉來到她家門前時,時間卻好像是停止過一樣,如果不是那些競相開放的花花草草,她一定會覺得此時自己的眼前是一塊大幕布。

“唉喲,你到底要我跟你說多少次,這個花要常澆水的,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因為它真的特別的愛喝水。”

“少喝一次也沒關係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中午要吃什麼?蒸魚怎麼樣,我給你整理好,你來做,行嗎?”

如此富有煙火味的對話就這麼落入了正彎腰看花的安悅耳中,她一臉驚色,“有人在這裏住?是你找的人嗎?特地來打點這裏的?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做的。”

不由分說的,她就將還沒有確定的這一切,按在了身邊男人的身上。畢竟,除了他,她還真的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

“你如果誤會了我,那得以身相許才能相抵了。”厲景昀沒有解釋,而是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叫安悅更加抓狂的話。

單單就憑他現在的這幅樣子,安悅都非常的肯定,絕對不可能有錯,他現在肯定又是在套路自己。

她的這種盲目自信在看到那說話的人時,瞬間灰飛煙滅。

“柯阿姨,南叔叔。”她看著眼前已經看出年老來的兩個人,心裏麵微微的有些酸,酸的讓她想要哭,“你們,你們一直都在這裏嗎?”

“那不然呢?你爸媽走了,丟下了這裏,你又走了,也丟下了這裏,我是找也找不見,看也看不著!”柯靜和扭頭看到安悅,眼中立即泛起了淚光,卻依舊強忍著。

“你們都長了腿,都可以隨便的,天涯海角的走,可是這棟房子走不了,這老話說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你安悅會丟掉這座廟。”

安悅聽到她的話,原本哭腔都準備好了,此刻卻盡數破功,她點著頭,“是是是,您說得對,我再怎麼忘本,也不能把這座廟給丟掉,這可值大錢呢!”

幾個人聽到這話,頓時就都笑出了聲來,一時間,本該上演感性畫麵的現場,變成了其樂融融的畫麵。

看著她們如同親生母女一樣的走進廚房去忙碌,兩個男人則自發的走到了客廳。

“陪我殺盤棋,你阿姨自從養了這些花,是哪裏都不讓我去,那些個老家夥又不肯來,一個個的在家裏逗孫子孫女。”南博遠自打在公司卸任,活得就愈發老態。

“其實叔叔和阿姨也可以出去走走,這裏的花草和房間,我會找專人來打理。”話說著,隨著他的手起起落落,一枚黑子落入棋盤。

“說起這個,我得說,謝謝你沒有食言,真的把悅悅帶到了我們的麵前。”南博遠將一枚白子落下後抬眸,有些渾濁卻目光堅定的眸子緊盯著眼前的男人。

“我們出去走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是這找誰來打理,她怕是都不會放心,除非……”他再落下一枚棋子,“你們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