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到家裏這段距離,夏嫣然都沒有跟他有過一丁點的交流,唯一的一次開口說話,還是揪著安悅的衣角,說自己想要尿尿。
回到家裏之後,更是躲避厲景昀的探究,將整個人窩在了房間的最角落裏麵。
“我以為她看到你之後,會激動難耐的撲到你的懷裏。”安悅看到這樣的場景,也覺得不可思議。
厲景昀則顯得十分的坦然,對他而言,這樣沒有什麼不好的,除了夏嫣然暫時還要跟他們住在一起。
“身為我的太太,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太過薄情了嗎?”他看向她,目光深沉,一層一層的目光,像是要將她看個透徹一樣。
“少東扯西扯的,要不是這個插曲,我現在都已經帶著孩子回去我們該回去的地方了。”安悅甩了他一眼,便先一步的退出了房間,身後麵,男人緊接著就跟了出來。
而在房間的角落,隔著薄薄的窗紗,一道犀利而又陰冷的目光緊隨其後,雪白的手指撩開窗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嗬嗬。”
一句話,他都沒有主動跟她說,他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愛撒謊的孩子,他的目光裏麵充滿了不信任和質疑,但是看向那個女人的,卻充滿了溫度和寵愛。
久別的人盼重逢,大概說的就是那種眼神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在場,他應該會表現得更加明顯,更加的熱烈吧。
“可是,你還記不記得,你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就是這樣的一個玩偶熊?你說,我晚上抱著睡覺的時候,可以想象成是抱著你,你是會一直守在我身邊保護我的?”
曾經的一切曆曆在目,但是好像,記得的人,隻有她一個了。
原本,夏嫣然的計劃是利用厲景昀對自己的那些不一樣,利用他的心軟,讓他對自己負責任,照顧自己,然後她會像以前一樣用一些小伎倆讓他們產生分歧。
可是現在看來,想要按照這個計劃走,似乎不現實了,現在的他,對她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那些不一樣,那些心軟。
不過,她很清楚的是,厲景昀一定會對她負責任的,但是,這種負責任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的,是出於施舍,他會安排好她,找人照顧她,卻唯獨不會讓她留在身邊。
“你說過的,我很聰明,所以,我一定能夠找到方式和方法,重新回到你的身邊,不管要做什麼,也不管會做出什麼,我都不會心慈手軟的。”
夏嫣然很清楚一句話,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既然想要達成目的,那麼就一定得做一個蛇蠍毒婦。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吹動白色的窗紗,她就站在窗前,背對著窗戶,黑發被風吹起,臉上的笑容猙獰,有絲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