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滿了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裏,被包紮成木乃伊一樣的男人就那麼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機器發出冰冷的響聲,那整間病房裏就隻有冰冷,和無盡的沉默,死寂的讓人害怕。
這不是他!這絕對不是他,這怎麼可能是他呢?他怎麼可能包紮成這個樣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像是一個沉寂了百年的木乃伊!
“你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厲景昀,你一定不是的!”他那樣一個驕傲而又自負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他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所以一定是搞錯了,也許是她來錯病房了。
就在她慌亂的轉身,想要衝出病房的時候,雙腿卻好似灌了鉛一樣的走不動了,她咽了咽口水,心想到,剛剛是黃助理把她帶到病房門口的,黃助理怎麼可能會搞錯!
所以,就算是難以置信,可是病床上的這個人就是他。
安悅滿臉拒絕的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抗拒,她抬起腳來,朝著病床走去的每一步都十分的沉重。
“為什麼?為什麼啊?厲景昀你怎麼可以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老爺子他們怎麼辦?兒子怎麼辦?公司怎麼辦?公司全上下的職員怎麼辦?”她挪動到病床前,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可是她的質問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一丁點的回音,她垂下頭,雙目緊緊的閉著,睫毛輕顫著,她帶著哭音出聲道:“……我又該怎麼辦呢?”
她的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掉進被子裏消失不見。她的雙手死死地捏著被角,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如果不是此刻他包紮的實在是難以下手,她的粉拳會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他的身上。
黃明熙推門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他歎了口氣,神色哀怨道:“少奶奶,厲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難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說您其實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有話就說,你不要這樣拐彎抹角的。”安悅擦掉臉上的淚水,神色淡然,“還有,家裏現在怎麼樣了?公司呢?他受傷的消息多少人知道了?”
“這些先不著急。”黃明熙悻悻的掃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輕咳了兩聲,“少奶奶不如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也好讓我能安心的回答你的問題。”
安悅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他的表演了。
黃明熙瞬吸了一口氣,抬眸對上了她的雙眼,這才開始發問道:“少奶奶加入封氏的主要原因是報仇還是另有他圖?”
其實這點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有了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某個人得有個答案,而且得是她親口說出來的答案。
“幕楠柯找過你,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黃助理你這才是真正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吧!?”安悅聽到他的問題之後,眼睛一橫,十分不善的開口嗆道。
黃明熙身形抖了抖,不說假話,剛剛她眼睛一橫說話的樣子,真的是和某人如出一轍,怪不得人家都說夫妻在一起久了都會越來越像對方,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