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這個考慮,但是未來說不定。”簽完字,安悅便回眸看向了男人,四目相對,她渾身一顫,立馬心虛似的別開了眼。

“我會一直期待的。”護士說罷,看了眼男人受傷的胳膊,頓時有些咂舌,“話說回來,厲先生怎麼會……是不是意外碰到了家裏的刀具?”

安悅不知如何辯解,但是也不想要如實告知,隻好僵著臉苦哈哈的賠著笑,“是,刀具沒有放好,所以不小心碰到了。”

護士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懷疑,“好的,那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先去把這些拿給醫生,會很快的,不用著急。”

待她走開後,安悅才深深的鬆了口氣,可當她再一次的對上男人的視線,卻再一次的品嚐到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現在的腦袋,就像是一碗漿糊,他們之間剪不斷理不清的狗血劇情先不說,就說今天,單單是他救了自己這件事,她就覺得自己已經是虧欠他的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為什麼已經清楚的一切,現在又重新回到了五年前,甚至比那個時候還更加的混亂?

安悅想不通,可卻也清楚,他身上的傷是為了自己,故而,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真誠道,“是我不好,讓自己陷入危險,還害得你也跟著一起遭遇危險,抱歉。”

“我自己心甘情願,這點你不需要道歉。”他十分霸道的開口,話音落下,又補充道,“但是你沒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確是該道歉的。”

可是這件事情就算是錯了,也是像自己道歉,難道不是嗎?不然,對不起自己,還要跟他道歉嗎?

安悅茫然的挑眉,“所以,就算是我自己的原因,導致自己陷入危險,我不是該對自己道歉,而是該對你道歉,是這個意思嗎?”

“是。”男人一口承認。

“嗬嗬。”臉皮還真是厚的跟城牆都有的一拚,“但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絲毫沒有猶豫,他便給出了她原因,“我們還沒有離婚,就代表我們還是一體的。”

“誰跟你是一體的,你不要胡說八道好嗎!”她俏臉一紅,立馬就義正言辭的嗆了過去。

“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男人仍是麵不改色,一副很平常的樣子。

“厲景昀!”這個男人還真的是不遺餘力的,隨時隨地的將她的怒氣激到最高層,並且毫無愧疚之意,甚至眼睛裏麵還帶著笑。

正準備罵他兩句撒撒氣,護士便重新回到了他們的視野中,喊他去處理傷口。

安悅內心被點燃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一樣,盡數全滅,同時,還揚起了唇角,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齒,“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了。”

就在她毫不猶豫的將身邊男人推到護士麵前的時候,她就看到,男人正陰沉著一張臉盯著她,那架勢,就像是在盯著到了嘴邊,卻又要飛走的鴨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