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歎了口氣,伸出手將他攬入了懷裏,“是因為厲景昀是你的爸爸,所以你才那麼的喜歡他嗎?”
“不是。”安瑞澤搖頭,一本正經的伸出小手數數舉例,“他會給我洗澡,穿衣服,陪我拚拚圖,去遊樂園,還會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在做俯臥撐時,讓我坐在他的背上……”
安悅細心的發現,那些在國外的時候,小家夥時不時的同她透露的小朋友和父親之間做的那些事情,男人全都陪他做了。
其實在國外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喊慕楠柯幫忙,很多事情上小家夥也會接受,唯獨洗澡,穿衣服,還有坐在背上,他接受不了。
“媽媽有些受傷,以前的時候,你會說,隻能讓媽媽給你洗澡,可是你現在都已經不需要媽媽了。”她故作委屈的撇了撇嘴,可心底卻真泛起了酸。
“寶寶是個男孩子,不可以總是讓媽媽幫忙洗澡的,而且,照顧我,也是爸爸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在我心裏,媽媽永遠是第一順位。”
小家夥認真的樣子,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努力的揚起唇角,露出一個還算是和藹的微笑,“好,媽媽知道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媽媽帶你回房間睡覺,好嗎?”
“好的。”安瑞澤主動跳下沙發,伸出手挽住了她伸出來的手,“媽媽,你說過,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所以你可不可以試著給爸爸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安悅臉色一囧,這才多長時間,兒子就已經倒戈到了這種地步,這要是再繼續下去,她這個第一順位的位置怕是都會不保了!
敷衍兩句後,她便將小家夥送去了房間,一直到他睡下後,她才退出房間,轉而走進自己的臥室。才進去,她就聞見了一陣花香,她猛嗅了兩口,目光來回巡視著。
就看到了放在床尾處的一束鮮花,她秀眉微蹙,腳步抬起,走過去便看見了插在花束裏的卡紙,上麵寫有一行字,“蒲絨隨風,本應天涯。”
她認識這字,是厲景昀的手筆,隻是她還不明白,他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思,是為了孩子,還是單純的隻是想要挽回她。
“厲景昀,你混蛋!”五年前是個糊塗混蛋,五年後是個喜歡玩文字遊戲的混蛋,反正不論如何,就是已經將混蛋貫徹到底了。
被罵的某人,此刻正站在一間房間的門口,目光滿意的打量著房間裏麵的裝潢,“還不錯,隔壁房間就裝成他的玩具房。”
“是,少爺。”老賀應下的同時,再開口,“老爺和夫人有打過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小少爺,還問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挽回了少夫人。”
“隨時都可以見,至於她,不會久的。”他算是看明白了,她如果是風箏,那小家夥就是那卷線軸,而他不巧,正是放風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