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數並不低的紅酒就這麼進入胃裏,隨即傳來的感覺,像是讓她嚐到了什麼甜頭似得,她再一次的一飲而盡,咧嘴道:“可是痛快啊,真的好痛快。”

在這裏,誰也不認識誰,燈光繚亂,還那麼暗,就算懟在一起,都有可能認不出對方是男是女,她也不用再去顧及任何目光,也不用在乎自己是誰。

就像蘭琳琳說的那樣,扔掉自己,讓全身心都完完全全的放鬆下來。不去算計,也不去揣測,更不用去頭疼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下一個線條究竟該怎麼畫。

安悅還想要繼續倒第三杯,卻被攔了下來。看著將酒杯和酒瓶全部搶走的女人,她不開心的撅起了嘴,“你這是幹什麼啊,舍不得請了?那我請你,我可是……”

那個人的名字還沒有說出口,她的聲音就已經被湮滅在躁動的音樂之中。蘭琳琳壞壞的衝著她咧開了嘴巴,“可是什麼?可是厲景昀明媒正娶的老婆?”

“明媒正娶……”輕輕呢喃著這四個字,她接連念了好幾次,才停下。此刻臉上的笑容,要多牽強就有多牽強,“是老婆,但不是明媒正娶的。”

她怎麼可能是厲景昀明媒正娶的老婆呢,是他的老婆不假,但不過是一個隨時隨地能扔掉的老婆而已。因為他想要明媒正娶的不是她,是她。

安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喜歡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就連每次想到,她都會覺得不舒服。那個人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蘭琳琳抬手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轉移話題道:“行了,反正你又不在乎他。我們來玩遊戲吧,最俗氣的遊戲,但是玩的大一點,敢不敢?”

根本就沒有等安悅回答到底要不要玩,遊戲就已經開始。她拿起一個杯子就在桌麵上轉了起來,看著杯口朝著安悅停下,她挑眉,“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伸出手將酒瓶拿到手裏,安悅就直接喝了一口,還在蘭琳琳的目瞪口呆中打了一個酒嗝,極盡嘲諷的看著她,“你覺得在這裏麵玩真心話有意思嗎?”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輸得跑到大街上裸奔,可別怪姐妹坑你!”一副極有氣勢的說完,蘭琳琳奪過酒瓶來便也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

猛地將酒瓶放到桌麵上,她就指著安悅說,“第一局先給你熱熱身,喝一杯炸彈,還能不跑調的唱晚婚,敢不敢!”她每說一個字,就敲一下桌子,引得周圍連連側目。

話音才剛剛落下,安悅就已經將服務生喊了過來,弄好一排炸彈後,她便直接喝了一杯,“酒給我自己喝的,歌是給你唱的。”

完全不給蘭琳琳吐槽的機會,她緊接著就開口唱了起來。幾杯酒下肚的她,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臉上的酡紅也已經顯現了出來。搭配著一張一合的朱唇,顯得格外魅惑。